她父母和严星茜父母是好友,她俩住一个小区,从小一起玩到大。 她们回小区的公交车要在学校东门外搭。 而从教学楼去东门,是要经过篮球场的。 想到等下还能再见到他,周安然心情雀跃起来,脚步也轻快了些,就连肩上沉甸甸的书包好像也轻盈了不少。 在球场上,他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一道风景。 过路的许多学生,无论男女,都常常会不自觉望过去。 周安然混在其间,也就不算显眼。 这是一周之中,少有的几次她可以大大方方又不引人注意地注视着他的机会之一。 楼梯下了一半,严星茜想问周安然要不要在校外买杯奶茶再回去,一偏头就看见旁边的女生睫毛长而卷翘,嘴角微微翘起,白得近乎发光的脸颊上溢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认识这么多年,严星茜还是时不时会被她这副模样甜到。 只是学校在发型和着装上都有要求,周安然向来乖巧听话,不会变着花样擦着边打扮自己,脸上还有点婴儿肥,性格又温吞不爱出风头,在班上就不那么显眼。 严星茜不由盯着多看了几秒。 随着往下走的动作,周安然嘴边的小梨涡被快齐肩的头发遮住一下,又露出,又再遮住。 露出的时候居然还在。 “然然。”严星茜晃晃她的手,“怎么回事,你今天好像格外开心?” 周安然心跳快了一拍:“要放假了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严星茜继续盯着她,“但感觉你今天比平时还要更开心一点。” 周安然撇开视线:“我妈妈说今晚会做虎皮鸡爪,晚上我给你送点过去。” 严星茜最爱周安然妈妈做的虎皮鸡爪,闻言注意力立马转开:“呜呜呜然然我爱你,也爱阿姨。” 出了教学楼,周安然和严星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篮球场不久便撞入视线。 二中的篮球场地是很宽敞的一大片,被红白线条切割成六个标准的篮球场。 两排,一排三个。 他和他的朋友们好像更喜欢在第一排第三个打球。 视线不自觉先落向第一排第三个球场。 距离慢慢拉近,场上奔跑的男孩子们不再是模糊的蓝白线条,已经能分辨出更具体一点的模样。 有长手长脚的瘦高个,有身形魁梧一点的,有头发长到估计马上要被老师教训的,也有省事干脆理了短寸的。 但都不是他。 没一个人是他。 哪怕还看不清脸。 周安然依然能轻易辨别出,他不在第一排第三个球场里。 她不死心地看向其他球场。 第一排第一个没有他,第二个也没有。 第二排第一个是空的,第二个没有他,第三个还是空的。 于是心里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小块。 书包也重新变得沉甸甸。 有两个女生在球场边驻足几秒,又离开,许是不回家的住校生,是朝着校内的方向,朝着她们方向而来。 擦肩而过时,周安然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陈洛白今天怎么没在球场啊,他不是每周这时候都会留在学校打一会儿篮球的吗?” “就是啊,我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他呢,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乱说,你不昨天还装作路过他们教室门口去偷看他了吗。” “这不就是昨天没能看到嘛。” 语气和周安然此刻的心情一样。 是失落又怅惘的。 她也以为今天还能再见他一面。 明明下课的时候听见他和朋友说要一起去打球的。 确认他不在球场,周安然收回视线,垂头心不在焉看着地面,直到看见严星茜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然然。” 周安然偏头:“怎么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