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阿哥的陪伴,其实并不能减轻太多胤礽作为皇太子的负担与压力。姜鄢实则是希望,他们父子,除了皇上与太子之外,能多给这阿哥与儿子的身份留些温柔情感。 不想他们因为任何事情消磨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可康熙他是真的喝醉了。 尽管他举止得体,看起来与寻常时候无异,但是他是真的喝醉了。酒意熏染了人的思维能力,康熙现在没法顺着姜鄢的话思考。 他方才急切的辩驳澄清,那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明白了姜鄢的心思。 否则也不会那样大的反应。 说的直白些,他现在没法揣摩姜鄢的用心。 江南的酒,自然比不上蒙古塞外的烈。可也架不住康熙拿酒当水喝啊。 他现在就一直听着的话,是他先要安慰太子,太子受委屈了。 好不容易太子被小阿哥带走了,姜鄢又误会他,然后姜鄢说她心疼太子,还让他也要心疼太子。 太子太子,保成保成,一直都在说这孩子的事情。 那他呢? 康熙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就很委屈。 他的鄢儿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他呢? 手腕被康熙攥住,康熙的鼻尖抵过来,压住了姜鄢的唇珠。 姜鄢几乎是直接望进了康熙幽深的眸中。 “皇上?”姜鄢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说了两句话,他就不高兴了? 他们如今在一处也有些时日了,姜鄢如今能稍稍感知些康熙的情绪。 似乎也不必刻意去揣摩,她只要瞧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高兴还是不高兴,生气还是不生气。 这会儿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只觉得他似乎是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人还是喝醉的没错,方才那蜂蜜水喝了跟没喝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姜鄢就不大明白了,不开心是为什么不开心呢,就因为要他多心疼心疼保成吗。这也不能够啊。叫他心疼亲生儿子,有什么不对的。 姜鄢唇珠被抵的有些疼了,自己往后退开了半分,康熙倒没有追过来,但神情明显委屈。 姜鄢刚要开口,却见他松了自己的手腕,把他的发辫抓过来给姜鄢瞧,语气也特别委屈:“鄢儿,朕有白头发了。” 里头确实夹杂着些白头发。 姜鄢同他洗发的时候,也看见了。 康熙如今尚未足四十,三十有六,这个年纪生白发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日夜操劳,操心费神的事极多,有些白头发也是正常的。 姜鄢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白头发嘛,大家迟早都会有的。 康熙又去摸她的头发,说:“你没有白发。” 姜鄢想了想,说:“臣妾将来也会有的。” 康熙又不高兴了:“你不许有。” 瞧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姜鄢忍不住笑:“臣妾也会有年老之时。兴许到了四十,臣妾就会有白头发了。皇上说不许有,是不喜欢臣妾变老么?想要臣妾永远年轻啊?” “朕不是这个意思。”康熙又把这话当了真,同姜鄢说,她什么样子都是喜欢的,不是说不喜欢她年老的意思。 姜鄢就笑,用食指轻轻掩了康熙的唇,让他不必往下说:“臣妾知晓皇上的意思。皇上不必这般。” 她的声音温柔,捧着康熙的发也十分温柔:“皇上先前不在意这个。如今若是在意了,那臣妾想法子将这发都染黑,可好么?” 总是能想到办法的,要想全部变黑,也没有那么难。 康熙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盯着姜鄢,神情委屈:“你不心疼朕。” 姜鄢忍不住笑:“臣妾如何不心疼皇上了?” 康熙说:“你一直说心疼保成。没有心疼朕。” 姜鄢忍不住扶额,又是无语又觉得好笑。 看来真是酒醉的深了,这般话都说出来了。 这是连自己亲儿子的醋都要吃么? 姜鄢就想,该怎么哄着康熙放她起来,这蜂蜜水无用,还是得去弄些醒酒汤来才行。 她这里正琢磨着,就没顾得上回复康熙,没说话,康熙就当她是默认了,神色越发的不高兴。 他这样委屈不高兴,其实面上神情也看不大出来,依旧是板板正正的坐着,面沉似水。 也就是姜鄢离得近,又极其熟悉康熙,所以才能从那幽深眼眸和说话语气中判断出一二来。 “朕,三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