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错了? 还是说今天,他被下蛊了? 只可惜,出了穿堂的冷风,没人给他回答。 书房里,宫珏贴着斗篷上的兔毛毛玩了会儿,直接站起来披在身上试了试。 长度刚刚好,他披上后下摆直接打在小腿的位置,既保暖又不影响行动,也够大,可以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包裹起来后,特别暖和——虽然他并不怕冷。 唯一遗憾的是。 书房里没镜子,他看不到自己披上斗篷的样子——他几乎不照镜子。 这个时辰,让李渠去寻了镜子回来,也要费些时辰,宫珏眉心微微蹙起。 他有点等不及。 沉思片刻,他抬脚出了书房。 院子里,李渠还在吹着冷风反思今天的一举一动,见主子出来,他忙要问主子有何吩咐,一抬头视线便落在了主子身上披着的斗篷上。 微怔的间隙,就听到主子淡淡的嗓音道:“我出去走走,不用跟着。” 李渠:“……是。” 今晚月色极好,虽然是缺月,但月色清明,映着一片银色大地。 李渠恭敬地看着主子离开,等主子走远了,他才直起身,隐隐有点疑惑,刚刚主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好像还往左肩的斗篷上蹭了蹭,是他看错了么? 因着孟晚陶去而复返的乌龙,李渠现在很是自我怀疑。 主子已经走远,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日后当值,尤其是牵扯到孟晚陶,定要格外谨慎才是。 孟晚陶这边早熄了灯,一片黑沉沉的宁静,宫珏只是朝她庄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去,出了院子后,他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多会儿,便到了初建庄子时挖的那口大池塘边上。 也就是他跟孟晚陶初次相遇的那个‘湖’。 月光洒在水面上,这池塘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子。 宫珏走到水边,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的身形…… 果然极好! 他看了会儿正面,又侧过身,看了看侧面。 边看边抿唇,很好,他很喜欢。 夜风吹来,把平静的水面打成片片碎片,连带着他的身影也晃起来,看不太清。 又欣赏了好一会儿,宫珏这才抬脚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孟晚陶的庄子拐了拐。 孟晚陶这边夜里也是有人守着的,看到主子过来,隐匿在夜色里的守卫要出来行礼,被宫珏抬手制止了。 他悄无声息落到院子里。 夜色下,这个小院子安静极了,原本想上前,但最后还是没往前走,只站在那儿看了孟晚陶的寝室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夜色里的几人诧异极了,完全不懂主子来这一趟是要作什么,难不成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尽心当值? 可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疑惑暂时压在心头。 出了孟晚陶的院子后,宫珏突然想起来,把斗篷解了,思量下叠好了抱在怀里,这才朝着自己的庄子大步走去。 看着走时披着斗篷,回来却把斗篷抱在怀里的李渠,眉眼间困惑更浓郁了。 这是怎么了?斗篷坏了? 鉴于傍晚时的乌龙,在主子没开口前,李渠没敢主动上前问。 回到书房,宫珏这才把斗篷重新摊开,搭在了平日里挂剑的架子上。 仔仔细细检查过没有折着,也没有压着哪里,他这才放心。 站那儿看了会儿,宫珏又有点不满意,干脆把架子挪到了床前,这样一抬眼就能看到。 明知道主子晚饭没吃,李渠也不敢询问,更不敢再像往日一样端着饭直接进去,只能看着主子在书房里忙来忙去,最后熄灯睡觉,他才从院子里离开换人来守。 谁都不知道,宫珏压根没睡着。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刚在水边看到的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最后他干脆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架子上的斗篷,一夜无眠。 而孟晚陶却因为送了宫珏一个顶顶暖和又顶顶趁他的斗篷,而开心地一夜好眠。 就连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小姐今儿怎么这么开心?”大枣现在已经很顶事了,起的也早,办事也周到麻利,她端着温热的洗脸水进来,看了眼笑眯着眼睛伸懒腰的孟晚陶,笑道:“是做了什么美梦么?” 孟晚陶倚在床头,冲她笑笑:“算是罢。” 大枣跟着笑了笑,没再追问,只道:“小姐早饭想吃什么?” 孟晚陶下床,洗了脸,道:“吃酒酿圆子罢,再做个南瓜千层塔。” 话落,她便穿好了衣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