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珠很少说这样的话。 屠烈那能够被她轻易撩拨的心绪,因为陆珠这样一句话毫无意外掀起了狂澜。 他捧着陆珠的脸,侧头吻上陆珠的嘴唇,然后不由分说一转身,便将陆珠压在了床上。 这里的床并没有床幔这种东西,实际上水城之中,大部分屋子都是临时用挡板隔出来的便于人居住的屋子。 毕竟之前这水城上面住着的全都是富庶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屋舍弄得像是集中营一样。 陆珠虽然是女巫,而屠烈现在是卫兵中的主力,分给他们的屋舍算大的。 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是隔了好几间屋子的,陆珠和屠烈住的屋子是最里面,他们床边不远处,就是一道挡板。 挡板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像一块高清幕布,投射着灯烛映照出来的人影。 影子如同盘旋在空中自由自在的蝴蝶雕,相互之间或平行坠落,或极速扇动翅膀,起伏的脊背之上汗水同烛泪一起滚落,呈现糜烂不堪的形状破碎。 陆珠勉强撑到影子停止才睡过去,睡过去简直像是死过去一样,连呼吸都轻不可闻了。 屠烈腰间围着陆珠之前的披风,精壮的上半身映在隔板上面,高大无比,也给人感觉安全无比。 他捏掉了一点烧成灰的灯芯,烛光又亮了一些,映在他滚落汗水的脊背之上。 屠烈的一条辫子都在这汗水的浸泡之中湿了一半,发丝缠缠绵绵地勾在后背之上,发尾随着他的腰窝没入披风之中,说不出的引人探究。 屠烈弄了水,给两个人洗漱,当然了全程都是他自己动手,因为陆珠睡着了。 他给陆珠擦脸的时候,忍不住坐在床边上,抬起筋脉凸起的手,猛虎嗅蝶一般地轻柔别过陆珠脸边湿漉的发丝。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也这么看着陆珠很久。犹如一个守护神,日夜不休地守护着他唯一的珍宝。 但是屠烈这难得的缱绻深情,连陆珠都没能看得到。 屠烈非常满足他们这样的状态,像兽人族的每一对夫妻那样相处。但时长又不能够满足于这样的状态,因为他始终无法拥有她。 无论是他们不能彻底契合的种族鸿沟,还是……他心中难以排解的不安和无法留住陆珠的感觉,都让屠烈感到满足又害怕。 只不过他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伤春悲秋。 屠烈很快洗漱好上了床,抱着陆珠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他们继续去陆地城中清扫那些怪物。 这一次不同于昨天的忐忑,卫兵们因为昨天的大获全胜,信心倍增。 再度打开水上闸门,他们穿越了水上通道,去往了陆地城。 步枭在队伍的最前面,开启闸门的瞬间,他举着剑挽了下,做了个冲锋的动作。 然后他身边昨夜被他专门找过的卫兵们,就迅速和他率先冲了出去。 步枭需要先找到他的父母,所以他这次冲的不管不顾,陆珠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甚至拉住了马上要兽化的屠烈,说:“给我看看裙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头发,好疼。” 屠烈立刻停止兽化,撩开陆珠身上的披风帽子,给她解头发。 卫兵们陆续都在两个人的前面冲出去,屠烈把头发解下来,也很快兽化冲了上去。 只有陆珠走在最后,提着袍子绕过水上通道被点燃的怪物,慢悠悠地走进了陆地城。 郁山和李勤将闸门关闭,陆珠和卫兵们汇合的时候,屠烈打头,已经将一堆怪物烧起来了。 不过步枭并不在这里,他今天比昨天杀得还疯,已经带着卫兵们冲进了一间屋子里面。 淮高城的陆地城确实非常巍峨,建筑相比于大荫城甚至是莱宁城,都有过之无不及。 他们从外面看去,就仿如进入了古老的城堡,建筑以黑砖为主,到处都透着厚重和古朴的意味。 只不过现在这城堡,显然还是“魔鬼的城堡”,他们对战这些怪物片刻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