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便开始大举进攻代县。领军的人正是乌蒙,这次他们没有骂阵,而是直接攻城。 号角激昂,鼓声震天。金兵从四面八方涌喷出来。第一排弓箭手用强弩齐射。一时间,万箭齐发,晋军躲在箭垛口回射敌兵。青桐挽一把强弓,专挑对方敌方射头准的弓箭手扫射。她一箭一个,敌军弓弩的连毙几十人。 乌蒙大怒,手中令旗一挥,箭雨愈发密集。金人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国人多精于骑射,而且他们臂力极强,射程远。晋军虽有箭楼女墙依托也仍伤亡不少。 陆绍衡立即命令守军后退,先夺过这一波强射。程元龙让人抬上早就准备好的几十人大草人竖在城墙上挡着,顺便搜集些箭矢。其他人则来来回回搬运滚木擂石,铁水毒汁等等守城必备物事。青桐让手下抬下了十几筐三尖石子和几十个军事专用的大型弹弓。比起她小时玩的弹弓,这个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 敌方的弓弩手密集射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停下攻势。接着,士兵开始架云梯攻城。这次轮到晋军反射了。金兵派出数百名神箭手掩护同伴攻城。攻城的士兵中也有人用轻弓射击城头守军。 战鼓雷鸣,喊杀震天。双方在城头展开激烈对战。今日比昨日相比,更显血腥残酷人。城墙上爬满密密麻麻的金兵,晋军一桶桶泼下滚烫的铁水和兑了各种毒药的腊汁。敌军一个个倒毙在城墙上,然后再前仆后继地继续进攻。晋军的伤亡也在逐渐增大。一批士兵倒下,另外一批迅速填上。 青桐提着一根狼牙棒,死守着垛口,对方上来一个她敲一个,来一双她砸一对。从她这个方位进攻的士兵已经换了三波,墙上尸堆如山。青桐一边杀敌,一边窥视敌军动向。她见那个乌蒙已经亲自登上云梯指挥士兵攻城,顿觉机不可失。错后几步,悄悄搭弓射箭,只听得嗖地一声响,一支利箭带着风声乌蒙的面门射去,乌蒙一惊,急忙侧身躲过,青桐将箭头下移,连补三箭,头两支箭均被他躲过,第三支和第四支却没躲过,一箭射中大腿一箭射中左臂。乌蒙在云车上摇摇欲坠,若是有亲随扶着可能早跌下来了。 新主将被伤,金兵再次大怒。数十名神箭手一起发作,专朝青桐所在的方向射来。青桐觉得眼前的地方不甚安全,便爬上城楼顶端。这种距离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同样的,一般人也射不到敌兵。可她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便选了个位置试探着射箭。一箭不中,试了十次有三次射中了。而且她专门射敌军将领。金军连折三名副将。乌蒙气得钢牙欲人碎。 不多时,他就觉得手脚发麻,浑身冰冷。这时才悚然惊觉原来对方箭上淬了毒。青桐站在高处,约摸着他的毒性该发作了,便扯破嗓门高呼一声:“乌蒙乌蒙,奶奶我送你去见弟弟。” 乌蒙又急又怒,两眼发黑,他扶着亲兵强撑着才没倒下去。 青桐跳下顶楼,守在城头继续砍杀攻城的金兵。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天黑,双方死伤不计其数。乌蒙叫了军医就地治伤,带病坚持指挥攻城。 黄昏来临了。西天残阳如血。血色的夕阳光照耀着城墙上暗红的血迹,两相映衬,显得无比诡异惊悚。 黑色夜幕笼罩着大地,乌蒙的脸也在逐渐发黑。众将领再三请求他退兵医治。乌蒙看看天色只得同意。 金兵像潮水一样退却下去,乌蒙被人抬着回了营帐。一路上他还在不甘心地大嚷大叫:“来时我们还曾对大王子说,代县一天就能拿下。如今不但损兵折将还折了我弟弟……”众人默然不语。 回到营地,乌蒙一连治伤一边仍在思索着退敌之策。蓦地,他想起一个主意。当即命令亲兵头顶进帐,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不多时,全营的士兵都在悄悄议论新主将的悬赏令,即活死或杀死林青桐赏黄金两千两。 全营金兵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连马夫厨子都在绞尽脑汁想法怎么对付林青桐。 第二天,金兵挂免战牌整顿休息。因为那两千两黄金的诱惑,不少士兵不管馊主意还是好主意,有了想法就上来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乌蒙哭笑不得,有心想让亲兵帮忙筛选,又怕错过了真正的好办法。 他闷闷不乐地回营歇息。这时他帐中一名新收不久的汉人女奴总时不时怯怯地朝他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乌蒙不耐烦地问道:“你有话说?” 那女子赶紧说:“有、有。” “快说。”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乌蒙面前,试探着问道:“将军说的那个女子叫林青桐是吗?” 乌蒙点头。 女子又问:“她是京城林四爷家的女儿?母亲叫白氏,对不对?” 乌蒙道:“我哪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你难道有计策?” 女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