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当然,现在还没启用;她把自己的床腿锯了一条,当然只锯一大半;她把坛子里的鸡蛋倒出来放上石头还有蛇……做完这些,她还有些时间,又大摇大摆地去了高氏房中胡乱捣腾。高氏现在仍想借着青桐的名号,敲诈江家一笔钱,现在不敢深得罪她。她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高氏把精细东西收拾起来,随她折腾。 三天后的下午,江老夫人派于妈妈并两个小厮来接李二成一家三口。期间,李二成已经设法告诉了狄家小厮他们也要跟着去。因此江家特意派了俩宽敞的马车来接。 马车在村中引起了轰动。许多村民纷纷出来围观。有跟李二成夫妻展惜别的,也有羡慕的,还有歪嘴说风凉话的。 花小麦哭得跟泪人似的,拉着青桐不放。花二婶也抹了几把眼泪。 王氏平素就跟花二婶一家最好,此时也是十分不舍,三个拉着手,互相劝说着。 “青桐娘,你们出门在外可得小心,实在不好过就回来。” “我晓得了,婶子。你们三口也要多保重。也不知道大虎兄弟啥时候回来,唉……” 花二婶脸上多了丝喜色:“你们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我也忘了说,我前儿听我娘家侄儿说,他在邻县看到一个人很像大虎。既到了邻县,说不得就快回来了。” “那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肯改,你们一家就有好日过了。” “……” 王三胖低着头站在人堆里,这么多人看着,他娘在旁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有心说几句话,总觉得别扭。青桐主动走过来,将备好的礼物递过来。那是一支毛笔,她在镇上买的。 三胖低着头接过,嘴唇动了几下,因为人声杂乱,青桐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她送给花小麦的是一把用镰刀改装的弯刀,刀鞘是用熟厚的兽皮做的。 “世上太危险,这把刀给你留着防身。” “若有人欺负你,记住,这样这样捅。” 花小麦心头颤粟了一下,胡乱点头应了。 再说高氏,她没料到二儿子一家都要走,更没料到二儿子竟把房子托付给一个外人管。这事脱离了她的掌控,气得她是七窍生烟。接着,她发现还有更可气的事。眼看着三天时间到,江家那边竟没有给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那傻儿子到底是咋说的。 眼看着马车就要离开,高氏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她率领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哭天抢地坐在马车前拦着不让走。理由是舍不得孙女和儿子。 高氏拍着大腿很有节奏地哭着:“老天爷也,你睁眼瞧瞧,那个没良心的狼崽子要抛下亲娘去享福了。我老婆子以后养老靠谁啊。我干脆弄根绳子吊死算了。” 于妈妈淡淡笑着,她早听说李家的老婆子是个老泼妇不好对付,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她来时老夫人就吩咐,让她裁度着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等青桐和王氏上了马车,行李搬齐后,于妈妈就笑着掏出一个簇新的青色荷包,探出身子,要丢给高氏:“你快别哭闹了,一把年纪了,须要些脸面是不是?这是我们老夫人赏你的,拿去吧。” 高氏立即收住眼泪,不停地搓着手,大声道谢,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谢谢夫人,这位妹子您一看就是个体面可气的人,您别嫌我聒噪,我们乡下人家日子实在太艰难。你们吹根毫毛都比俺们的腰粗是不是?” 于妈妈撇撇嘴,不耐跟她闲扯。她正要丢下荷包,谁知,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极快地夺了过去。于妈妈一怔,转眼一看却是青桐夺了荷包。 她将荷包塞回到于妈妈怀里,然后径自打开包袱,拿出一个半旧的、看上去沉甸甸的黑布包,递给于妈妈:“这个给她吧,够重。” 于妈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笑着依言将布包丢了出去。 “啊呀。”高氏像饥饿的老虎扑向婴儿一般,贪婪地抱着黑布包,掂掂重量,一脸狂喜地连连道谢。 “走吧。” “赶车。” 小厮扬鞭驱马,车子缓缓行进,出了村口逐渐加快。众人目送着马车,直到车子拐弯看不见了才罢休。有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了高氏怀中那沉甸甸的黑布包。 高氏也知道财不能露白,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