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人知道,只有知道的那少数人明白,这种事情有多可悲。 “但你认为牺牲我族人的利益是正常的,”萝拉问,“是吗?” 凯撒抓紧她的手,平静地问:“你想得到执行官凯撒的回答,还是我的回答?” 萝拉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需要把政治行为和伦理行为分开,萝拉,”凯撒第一次对萝拉讲这些,他很平和,晚风温柔如许,他银色的发落下月光,“为了帝国民众的稳定,也是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生活,我不能过多考虑道德。合格的统治者为了达成目的,要不择手段,信义也好,暴力也好,都是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成功不分善恶,不需要过多考虑手段是否符合伦理道德。” 萝拉慢慢地走,牛轧糖的甜在嘴巴里一点一点融化,淡淡的苦涩泛出来,或许混进去一粒品质并不怎么美好的杏仁。 “成功的恶人比成功的圣贤更多,你需要承认,成功达到目的不一定意味着道德高尚,萝拉,”凯撒说,“你的心太软了。” 是的。 合格的统治者不会过多被道德约束。 纯粹、被道德牵绊住的好人,无法领导一个国家的进步。 即使凯撒明白会有少数阿斯蒂族人遭遇不公——他仍旧不能冒着少数极端分子破坏整个社会秩序的危害,而宣布解除所有针对阿斯蒂族人的管控。 至少现在不能。 萝拉转过脸,她看到闪着红灯的车辆疾驰而过。 “不用担心,”凯撒语调缓和,他说,“针对阿斯蒂族人的策略不会永久,你的族人会获得自由,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萝拉闷声说:“你明明有时间处理,但种族问题……其实并不是你首要考虑的政务,对吗?” 凯撒坦诚:“是。” 国际关系,金融发展,房产,实体市场,科技,武器…… 凯撒不会专注于解决种族问题,国家是一艘受多重因素影响到船,航行不会只考虑其中一种条件。 萝拉将杏仁咬碎。 更苦了,这粒杏仁是坏掉的,外表光鲜亮丽,可里面包裹的核是苦的。 苦到萝拉忍不住皱眉。 凯撒说:“但我可以向你承诺,萝拉,阿斯蒂族人会拥有自由。” 萝拉仰脸:“这个承诺,是凯撒对我说的,还是执行官凯撒先生对我说的?” 凯撒凝视着她的脸,眼睛像落在纯净紫色矿物质石上的紫藤花:“现在的凯撒。” 萝拉移开视线,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重复着刚才歌剧中的语句:“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 凯撒摸了摸萝拉的头发:“回去吧,该休息了。” 萝拉任由凯撒抚摸自己的头发,她那淡淡金色的卷发,用精致的山茶花丝巾约束住。 她站在凯撒面前,忽然伸手,抚摸着他手中购物袋、那个被摔出裂痕的蔷薇花糖果盒,语调轻松地说:“那我们去开房吧。” 凯撒安静两秒:“等一下,你的话题跳跃度有些大。” 萝拉的指腹贴着上面的塑料裂痕,撒娇:“不大嘛,你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吧?” 她什么都闻不到,哪怕靠近凯撒,也只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月光般的清淡冷冽气息。 消除永久标记的手术对她的身体仍旧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譬如对凯撒的信息素迟钝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地步。 但凯撒能够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如此清晰。 “去吧,”萝拉用小手指勾了勾凯撒,“现在的萝拉想和现在的凯撒……现在的爹咪一起约会,纯粹的约会。” 凯撒没有立刻回应萝拉,他侧身,看到藏在暗处的保镖。 萝拉用愉快的语调哼着改编后的词语,还是刚才歌剧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