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要去客栈住呢?” “京城如今是何状况,我不清楚,要是太后派人追我,这宅子肯定逃不过搜寻,所以不能久留。更何况,我想尽快把它租赁出去,所以不打算住了。”沈阅说。 “老奴命明白了,等会找客栈,也别找先前的那家了。” “没错,咱们就住悠县最大的客栈如意楼。” 晌午,她们才收拾好出门。 张昭已经候在门外,第一次瞧见作男子打扮的碧桃,直接看愣了。 碧桃被他傻傻盯着自个儿看的模样闹了个大红脸,急忙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他别再看。 沈阅看着他们小两口,欣慰又羡慕,便道:“碧桃,你与张昭一块驾马车吧。” “少爷,不好吧。”碧桃难为情,沈阅则道:“咱们这一路有什么要注意的,张昭尚不清楚,你趁这空档,好好与他说清楚。” “……是,少爷。” 如意楼离宅子不远,半个时辰便到了。沈阅要了两间上好的厢房,又让店小二上了午膳,等用过膳后便午睡去了。 这几日她睡得不太安稳,如今有张昭在,她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 直至申时,她才醒来。此时用晚膳太早,她打算先去闹市走走,逛逛悠县的布行,了解行情,顺便找分号的铺位。 悠县沿清河而建,距离京城也不远,当地的商业虽然抵不上京城,但颇算繁荣。 临近傍晚,沉寂了一下午的闹市又热闹起来。商铺纷纷开门做生意,路边的小摊也已支了起来,来往百姓如织,一片繁荣。 “快点给我滚出去,否则我让人打死你。” 突然,一道凶狠的声音从身侧的店铺传出来。沈阅抬头看去,只见一家脚店面前,一个年轻的妇人背着一个婴孩,被几个大汉推了出去。 “掌柜的,我在这里洗了半个月的碗,请您把工钱发给我吧。”妇人苦苦哀求道。 “你还敢要工钱?”大腹便便的掌柜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妇人骂道:“你把碗都摔了,我还没让你赔钱已经非常仁慈了,你还想要工钱?别臭不要脸的,赶紧走,否则我要报官抓你了。正好我大女婿,是县衙的捕快。” 妇人一听,吓得瑟瑟发抖,一边碎碎念“别报官”,一边支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当她经过沈阅他们的时候却直直地往地上栽,张昭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少爷,该怎么办?”张昭问。 沈阅看到前方不远有药铺,便道:“先把她带去给大夫瞧瞧。” 妇人其实并无大碍,只不过饿得太久,晕了。同样饿得哇哇大哭的还有她的儿子,沈阅让陈嬷嬷给婴孩喂了一些稀粥,待妇人醒来,便给她一大碗饭菜。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饱饭,更何况是这么一碗丰盛的饭菜,妇人连连道谢,顾不上多问便狼吞哭咽起来。 沈阅看她把碗里的每一粒米都扒干净,料想她还没饱,便让碧桃又给她装了一碗。 待两大碗饭菜下肚,妇人总算饱了,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向沈阅磕头,“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娘子无以为报,只能向您磕头了。” “举手之劳,快快请起。”沈阅说着,碧桃便去搀扶妇人。 妇人起来,瞧着自己的孩儿在陈嬷嬷怀里熟睡,定了定心神,看向沈阅问:“公子,我如今孤身一人,带着孩儿走投无路,您为人仗义慷慨,能否收了我,只要让我跟我孩儿吃饱饭,我做牛做马皆愿意。” 沈阅瞧着妇人的确可怜,日后碧桃出嫁,让她伺候自己也不错,可答应之前,还是得了解妇人的情况,“你是何处人?你的丈夫呢?” 提及“丈夫”二字,妇人便红了眼。原来,她的丈夫原本是悠县的秀才,先前在衙门当差,后来得罪知县被遣。从那之后,他处处受到知县的针对,开了几个月私塾便开不下去,去了郊外的村庄。丈夫看不惯官场黑暗,打算与她男耕女织过日子,谁料赋税太重,他过劳而终,留下她与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相依为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