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嫂的铺面外已经有了一幅“白玉豆腐”的大型招牌,还是明远去请薛绍彭亲笔题写的。 但这招牌的效果仅仅局限于店铺附近,在偌大的长安城里传播,则还主要靠口口相传。 明远上回在豆腐作坊门口品尝美味的“白玉豆腐”时,顺嘴说了一句“小广告”的事,张嫂便上了心,拜托了明远,若是有这等好事,叫上她一个,广告费愿付。 如今因为想开新店,张嫂打广告的心愿就更加迫切了。 这倒提醒了明远,做广告和宣传青苗贷,本质上是差不多的事。 他当即去西市,见到售卖书籍、文房四宝一类的店铺就进去问,有没有相熟的刻印坊。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明远在西市找到了一间。 他走进这间刻印坊,见这是在长安城中特别常见的“前店后坊”的工坊。前面是一间小小的铺面,放着店里印制的一些线装书籍,销售给散客。 他随手拿起一本“样书”翻动,只见这是一本佛经。经书的纸张相当挺括,纸面上的字迹边缘清晰,用墨考究,色泽清纯匀净,印刷质量相当不错。明远又翻了翻,见书中的插画佛像也是相当生动,画像的笔划顺滑流畅,不存在断断续续的情况。 明远在本时空曾是佳士得和苏富比的常客,对金石字画古董玩器多有了解,当然见识过宋版书,知道这些在后世都是天价,甚至有一页纸能抵一两黄金的说法。现在他亲眼看到,也感慨质量确实是好。 “哟,这位小郎君,您是需要印书吗?” 明远站在铺子里伸手翻动书册的时候,一位管事模样的人迎了出来。 这位管事很有眼力,一看见明远穿着质地不错的文士襕衫,头戴书生巾,就意识到这是一位新主顾上门。 “就可惜这位小郎君,您来迟了一步……” 管事脸上流露出失落,愁眉苦脸地拱手。 明远一扬眉:这是怎么了? 他依着礼数,先请教了对方的姓名,晓得对方姓白,然后才问起这刻印坊的生意。 “小店原本经营得平平,不算特别出色,只是尚能维持。却因敝东家近日要返乡,这铺面转手却难转出去,敝东家只好将作坊里的工匠辞退,然后再典卖房屋。在下便是留在这里等着牙人带人过来看铺面的。” 明远一听,马上反问:“这刻印坊要卖?” 白管事一呆: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明远沉吟了片刻,继续问:“用来印刷的工具材料和雕版,都还未卖掉吧?” “还没来得及……” “贵店几时辞退的工匠?现在还请得回来吗?” “前几日辞退的,他们家小都住在京兆府,应该……都还没走。” 白管事一边听一边心里纳闷:这小郎君怎么尽问这些?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来了,却是明远的老熟人,在官牙从事房地产中介业务的牙人罗寿。 “罗经纪,来得正好。”明远喜孜孜地告诉这位牙人,“我想买下这间刻印坊。” 罗寿在京兆府做房产经纪做了好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事,头回上门来看房子,自己都还没见着房子什么样呢,已经有主顾要下定了。 他定定神,再看清楚了主顾是明远:哦,那就不奇怪了。 罗寿端端正正地向明远行礼:“明小郎君。” 白管事兀自在纳闷,罗寿已经转向他介绍:“这位明小郎君,是横渠先生门下高足,在咱们京兆府,最是财力雄厚,信誉卓著,也最是通情达理,怜贫惜弱的。” 出自陕西的知名学者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