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街面上,地面被砸平了不说,中间还砸出一个天坑。泊夜早没了身形,不知是被压在下面还是怎么样。 但压在其上的,竟不是什么悬空岛,而是一组黑色的棺材。 所谓一组的意思,就是黑黝黝,方方正正的棺材宛如砖石,一层层的码在上面,严丝合缝,竟码成了一座镇山碑。镇山碑上,只有一枚孤零零的道玄果。 既然有道玄果,想必泊夜至少已经不是天台之主了,不论死活,这一次算是赢了吧。 镇山碑…… 泊夜成名就是依靠镇山碑,莫不是现在也被镇压在镇山碑下面?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道轮回。 但最让老魔愕然的,是捡起了道玄果,站在镇山碑前喟然长叹的,竟不是程钧,而是另一个身影。 那身影站在镇山碑之前,缓缓地抚摸着碑上的灵纹,神色复杂,良久不出一声。 张清麓乍见那人,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上前几步惊道:“父亲,是您……” 那人正是张七,听到张清麓呼唤自己,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老魔也是惊愕不已,怪叫道:“我去——这位是哪冒出来的?” 张七根本不答老魔的问话,神色稍微温和的看了张清麓一眼,道:“清麓,你过来看这镇山碑。” 张清麓立在镇山碑之前,但见十丈高低一座丰碑,明明是现场用黑色棺材堆出来的,却通体黝黯,混若天成。上面符箓横斜,密密麻麻,幻化出道道玄奥的光彩。低声道:“这就是符箓之祖,道祖镇山碑?” 张七道:“是镇山碑,却不是道祖的……不,也能说是道祖的,事到如今,道祖是谁?谁知道呢?这镇山碑凝结着第一代道宫道祖们的心血,除了我父亲张祖师的镇压之道,还有诸位祖师的各种道法。每一道符箓,都是一位祖师的心血,统统由泊夜用幻术与空间之道铭刻其上,还留下了所有祖师的名字,是道宫立宫的标志。可惜后来只剩下一个名字,其他的名字都一笔勾销。我也是参研镇山碑时,偶然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泊夜为此跟我翻脸了。他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镇压在镇山碑下。” 不管张清麓的震惊,张七转身再看程钧,低声道:“多谢。” 程钧一笑,道:“是我该多谢。” 张清麓在镇山碑上抚摸良久,突然想到一事,道:“父亲,您怎么在这里?既然您还在,那么当时与泊夜争夺道玄果,是输了还是赢了?” 按照一般的想法,自然不会是赢了,不然来的不会是泊夜,但要说输了,是张七落荒而逃,现在又出来反败为胜,一来以张七的性情不会如此,二来泊夜断不会再放过他。 张七露齿一笑,道:“我根本没去。” 老魔愕然,张清麓奇道:“您怎么没去?” 张七看了程钧一眼,程钧一笑,道:“当时我突然想到一个计划,便提前去截住张道友,问他愿不愿意把这场斗法移到关中大地。” 张七叹道:“我本来不愿意,不想却见到东王公和西王母联袂而来,得意洋洋从我们面前经过。我才想到,他两人共有一个道玄果却大模大样的来了,也没人阻拦,那我们做的再不要脸一点也无妨。” 老魔听着匪夷所思,以前他跟着程钧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现在独立出来,才发现程钧种种布置之深,非外人所知,暗自咋舌,突然道:“我说,墨湘妃在那边指责你不在,莫不是……” 程钧道:“她倒是很敏感,说的正是。那一群鬼火集合的时候,我确实不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必要和其他人一起行动,。不过她说缺的那个人是我,那可就不对了,因为当时有张兄帮我支应,并没给人发现。如果有人缺席,那也不该是我才是。” 老魔道:“原来如此,泊夜被你们坑惨了,最后被群殴致死啊。” 程钧哂然道:“什么群殴,他不是死于单挑么?我说了单挑,又没说我和他单挑。他和张兄单挑没打过,最后被镇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始至终,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出手?”至于在前面用悬空岛拖住泊夜的注意力,以至于让张七的奇袭一举成功,那就不算什么了。 老魔咳嗽了一声,张七背转过身去,虽然不要脸的事情他也干,但这么振振有词,指鹿为马,却也不是他的风格。 张清麓缓缓走上,跟张七叙话,老魔却道:“既然缺的那个不是你,也就是说,没来的那个是隐老了。” 程钧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人选了。当时认道玄果不认人。我是请张兄替我,道玄果交给张兄。他想必也是把道玄果交给墨湘妃。墨湘妃怎敢违抗他?只是张兄是计划外的人,出来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