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雪阔摇头,严理是一旦接受了标准,就会认定这个标准,然后拼命去完成。但陈景明显做不到,就算照搬过去也没用。 嗯,也是这样。谢不惊点头,是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江雪阔:你做过? 嗯,我曾经也给陈景划过标准,谢不惊说,陈景每次都满口答应,结果每次都完不成任务,惨兮兮的给我道歉。 江雪阔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画面,陈景可怜巴巴的道歉,谢不惊忍不住心软,只得放过陈景。 你就是太心软了,江雪阔笑着摇头,没事,慢慢来吧,时间还有很多。 确实,冬奥会资格赛一直持续到明年一月,他们还有大半年的世界。 但谢不惊知道不能慢。 他这边一慢,陈景心态又要不稳了。 瓶颈期是一个很玄妙的阶段,置身其中时难受得要死,几乎要对世界绝望了。但一旦突破后,又觉得不过尔尔。甚至还有些意外,当初我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现在正是陈景被卡得最严重,也最难熬的时候。 虽然陈景心态调整好了,但如果一直无法取得进步,又会很快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和谢不惊推断的一样,陈景也发现了严理的进步,虽然很替他高兴,但也难免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天来,谢不惊一直在陪他练习,给他改正姿势和动作,可惜也没有带来明显的进步。 又是一天练习结束,江雪阔和谢不惊去酒店的温泉泡澡放松。 陈景怎么样了?更衣室里,江雪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谢不惊。 不太好。谢不惊脱掉t恤,摇头,他的动作和技巧基本没问题,但就是速度上不去。 速度啊他的风格确实比较保守。江雪阔若有所思。 你说陈景风格保守?谢不惊有些意外,你还能看出别人的滑雪风格? 那当然,江雪阔一边往温泉池走一边说,克里曼斯费奇的风格是干净利落,巴特.卡梅伦是海纳百川,只要注意观察,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滑雪风格。 谢不惊:所以你认为陈景是保守吗? 这只是我个人观察,不一定准确。 嗯,我也只是做参考,谢不惊把脑袋靠在池边,轻轻闭上了眼,谢谢你提醒我这点。 他姿势很放松,但呼吸却一直没能平稳。 过了很久,江雪阔突然问:你很担心吗? 嗯,谢不惊睁开眼,情绪有些低落,还是会有些着急的,如果一直看不到进步的话。 江雪阔愣了一下。 谢不惊:怎么了? 江雪阔:我只是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谢不惊:为什么? 就感觉你给人的感觉,江雪阔斟酌着语气,缓缓道,应该是从来没有尝过失败滋味。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这样,谢不惊笑了一下,但其实还是有的吧,或多或少,没有谁能一直赢下去。 我确实没有什么惨痛的失败经历,江雪阔皱眉,想了想,又有些迷茫的说,但奇怪的是,我记忆里总觉得自己不太成功。 为什么?谢不惊抬头,不满意现在的成绩? 不是这方面,就仿佛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失败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弥补的机会。 但江雪阔确实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微妙的惆怅。 想了一会儿,江雪阔缓缓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谢不惊盯着温泉池面的热气,过了好久才说:不管多大的失败都不是不能弥补,只是弥补的方式和定义不同而已。 江雪阔好奇的看了过来。 谢不惊声音低缓道:我曾经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连维持正常生活都困难,更别提参加比赛了。 那你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谢不惊自嘲一笑,后来又因为某种契机恢复了健康,再次站在了这里。 江雪阔定定看着他,突然严肃摇头:不是你运气。 谢不惊一愣。 是你本来就应该站在这里。江雪阔表情笃定道。 或许吧。谢不惊轻笑一声,右手捧起热水,又让热水从指缝哗啦啦落下。 他从温泉池里起身,赤脚踩上地面,一边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一边说:我都可以,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你一定也可以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