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前夜由一个谜一样的黑发男人暧昧吻出。几个月以来宽松长袍已经遮不住小omega腹部的轮廓,整个人也越发嗜睡,与最开始的萎靡不振不同,如今他像一只餍足饱餐偎着壁炉入眠的猫咪,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娇憨慵懒——我清楚缘由,短短几月我巧遇过太多次少年在梦中被侵犯的亵渎画面。万圣节当日深夜无人的教堂中,少年被放在祭台上赤裸身下垫着敞开白袍,整个人仿佛一枚糖纸剥落露出的甜蜜糖果,被男人从柔软胸脯检查到双腿深处的小肉穴,像徘徊的邪灵挑剔自己的祭品,纯洁的小羊羔被指奸玩弄到溢着奶高潮,雾红睡颜在散乱金发中微微仰起,粉嫩小舌片轻颤不停,正对头顶圣母悲悯圣洁的面容,吐露精液装进满溢圣水的金杯,神灵在鬼祟横行的夜晚缄默不语。圣诞节那天,少年因困乏提早退离充溢烤火鸡喷香与糖霜蛋糕馨甜的聚餐,回房入睡后迎接他的又是无休止的亵渎玩弄,男人将他抱出被窝按在窗前,雪白胸口贴上窗面连两颗嫩红乳头也磨在玻璃上,冰得委屈瑟缩,被插进腿缝浅浅蘸着穴口逗弄,身体蹭着玻璃像一整块煎烤融化的黄油,奶水溢出乳芯垂淌两道蜿蜒湿淋的奶痕,外头一簇簇冻结的霜花雾凇也晕上暧昧声色。或是某个冬风呼啸的寒夜,少年蜷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靠着男人的膝头沉眠,赤裸雪白的身上披盖一件明显过大的西装外套,被握着脚踝扯开双腿露出红肿潮湿接近渗血的小小穴口,宛如熟透开裂的西番莲果,被当成花瓶插进去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百合又调整得错落雅致,上头漂亮脸蛋与粉嫩双唇被男人的性器拍打,梦中无意识像小狗一样去追逐喜欢的阴茎,直到被浊液沾湿唇舌。他是肉身献祭的圣子与海边崖上的新娘,每夜梦中被魔鬼啄饮吞吃,甚至堕落苟合期盼被男人喂饱。我近乎麻木,不再心惊胆战地追逐他们的作乱,只祈祷着这一串噩梦能随着少年的十月怀胎临终而结束。 “牧师先生,你看上去面色憔悴,请多注意身体,不要过多操劳。” 我点头回应修女的关切,在忧心忡忡的目光中绕过拐角前往书房。我与安德鲁先生的合作发生矛盾,他撤销了资助,教堂财务状况一下子变得紧张,包括那少年用的安神药在内许多物资供给都被迫断掉,严冬久久盘踞着而整个教堂捉襟见肘,我愁得焦头烂额,终于不得不从记忆深处挖出那枚魔鬼馈赠般的支票,到底还是如此,走投无路踏入鬼怪陷阱。我在书房翻找,那枚支票不翼而飞,说不上是如释重负还是大失所望,我给安德鲁先生寄去一封道歉信后昏昏沉沉在书桌上枕着手肘休憩,睁眼时凄红残阳如截肢断面将血色大片泼进房内,那枚支票静静躺在桌上,滴滴答答沾染一串未干涸的血泪,顺着望去我看见自己一缕断发与死去乌鸦的头颅,鸦羽蘸了鲜血留下一行文字。我看清后颓然无助地跪倒,口中嗫嚅,阿门。 那晚魔鬼如期而至来到少年房中收受祭品,没了安神药帮助的金发omega睡得极不安稳,猫一样弓背对着床外,四肢蜷缩护住腹部孕育的生命,黑发男人坐在床边,宽挺的肩角挡住烛光。少年察觉阴影的覆盖,眼皮微动迷蒙转醒,目光转过对上床边人时一下子怔住,湖泊蓝的双目中震惊、恐惧与悲伤杂糅一起,他在梦中与对方亲密交缠过无数次,此时却是第一次睁眼直视。“你……”他撑起身体缩靠着墙,手指攥紧衣袖,牙齿咬破下唇,半晌才和着渗血放出嘶哑轻抖的声音,“……来带走我的吗,塔尔缇斯?”少年把男人当成索命的恶鬼或是死神,对方倒也配合地摆出鬼魂应有的模样——冰冷,漠然,死气沉沉,一言不发,如一座矗立的墓碑,浓黑眼珠像僵死在石膏像中的无机烟晶,倒映着近处仿佛受惊猫咪一样的男孩。 半晌寂静。 “你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少年摇了摇头,双肩跟着颤抖一下,眼中流露出有如凝实的浓重悲哀,突遭暴风袭击的湖泊涨溢湖水,很快将整张脸变得满是泪水,他没注意到似的,低下头继续说,“我没有想到能活到现在,如你所说,我的家族不会接纳我这种丧失交易价值的omega,我缺乏自保能力,独自在外只能被殴打、凌辱、侵犯,如果不是被收留,我早在冬季来临之前就死在街头。……但这里也不是我的归宿。”他摸了摸腹部,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勉力弯了弯,挂在鼻尖的泪珠在烛光中显得晶亮闪烁,“我有孩子了,嗯……和你的。我梦到你了,每一晚。” 最后他说:“我很抱歉。” 四周静悄悄的,窗外夹杂雪花的凛风呼啸撕扯仿佛冬神骑兵过境,窗外少年的呼吸压抑得低而缓,烛火安静焚烧着扑焰的飞蛾,男人仍不回应,线条削薄的嘴唇绷成大理石雕刻的形状,真就是个鬼魂的模样,死后丧失心智成了徒有本能与恶念的苍白鬼影,无悲无喜,无嗔无恨。少年抬眼飞快睨过对面那双黑洞的眼,小声问一句“我能碰碰你吗”,没有回应大概是默认。他慢慢蹭过去靠近,像只渴望亲近主人却害怕遭到驱赶的可怜小狗,伸手碰上对方端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