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放下玻璃杯,吐息间都沾染了鸡尾酒的甜腻:“少来这套,去后面的话要收费。”她比了个六。 男人微笑颔首,冷静地说:“不着急。” 朱倪不着急,但她不喜欢浪费时间,谈拢了便可以开始玩了。只等新调制的鸡尾酒送上来,她就踩着高跟鞋踏上地板。这一看才发现他比她高,但丝毫不影响她身上唯我独尊的气场,“哒哒哒”地在他前面走着,手拿插着吸管的高脚杯慢慢吸酒精。 甜中带酸,味道不错。她心情很好地下楼,穿越长廊,来到酒吧地下隐藏着的“极乐园”,这也是为什么酒吧会叫这个名字的真正原因。许多肉体靠在墙边、门口、座椅上律动摇摆,朱倪对此视而不见,只问前台要了一把钥匙。 红头发的前台嚼着口香糖在平板上点来点去,长指甲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平板旁边的长条机器,而男人自觉地用智能手环感应上去,简单快速地付了房费。 无需朱倪说什么,男人自动跟上,只是那背着手的样子怎么都让她看不惯。侧身放他进房后,她伸脚“啪”地一下合拢门,吐出吸管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解开休闲西装外套的一粒扣子,边脱边说:“您随意叫我什么都行。” 朱倪“啧”了一声,把酒杯放到最近的鞋柜上,说:“我要真名,这是我的规矩。或者现在出去,房费退你。” 他偏头与她对峙,在看到她转身按下门把的动作时迅速退让:“万嘉循。” 这不是社交场合,他没有反问“你叫什么”。 她重新把门合上,复读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让他在这里脱光衣服再去洗澡。 万嘉循在她的注视中褪下印有立体主义般抽象静物的衬衫。像毕加索被后世画家效仿、借鉴、超越,绘制的抽象程度最终成了大面积的纯色块。名为“造物主”的画家为眼前的人体铺上冷白,堪比未施油彩的纯白画布。 发展到现在,画布或者画框本身就能构成一件艺术品,而男人的五官则是白布上的几笔耐人寻味的彩墨。唇薄眼长,收敛笑容后便有了防御性,恢复到他与生俱来的淡漠模样。 先前没发现,现在越看越尝出美感,尤其是他坦然赤裸的姿态极其吸引人,以至于她没怎么去注意他的性器,光揣摩起他的面孔去了。 他从进浴室到出来一共不过五分钟,水蒸气争先恐后地涌出,他在其中张望,发现女生竟坐在斜对面的鞋柜上。 朱倪的目光缓缓下移。他几乎没什么体毛,笔直粗壮的粉色阴茎在见到她后有一些抬头的迹象,表面上的粗血管变得明显。她望回对方眼内,揶揄道:“好贱啊,这就有反应了。” 那根鸡巴肉眼可见地又抬起一点头,而他说:“抱歉。” 她翘着腿,右手支在膝上托腮,明明在仰视他,可谁都不会否认她才是强势方。“我下手比较重。有喜欢的安全词吗?”她问。 “Overdose,或者OD。” 他说英语时声线放松,比起说中文时低了几分,带着纯正的英式腔调。 朱倪点点头,丢给他一对护膝,指向房间另一头,命令道:“跪爬过去选几个你爱玩的东西,叼过来给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