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一荻睡了过去,明琛也不再打扰她,反正现在他们也跑不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伸手摸了把她脱下的外套,湿的,他叹了口气,随后转身拉开舱门,让一个警员给他找了两张干毛巾,然后摊开将就给她盖在了身上。 虽然知道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但条件所限,只能暂时这样了。 “走吧,邓队,让她歇一歇,我们去看看大腿受伤的那位同志。”明琛对邓光辉说道。 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让邓光辉和孟一荻共处一室。 邓光辉点头,两人一起出了舱房。 有了孟一荻练手,这一次,明琛明显表现得熟稔许多。 这名警员腿上的子弹射入的角度很刁钻,难度简直是孟一荻那台手术的三倍。 看到伤口附近丰富的血管,明琛第一次庆幸自己的基本功足够扎实,并没有忘记当年学习的知识。 手术过程中,他额头的汗水不断渗出,甚至打湿了眼睫,令视线有些模糊。 “擦汗。”他连忙喊道。 邓光辉愣了片刻,这才赶紧找到一张干毛巾,抬手蘸着他的脸颊,动作有些小心,生怕打断了他。 明琛握着充当止血钳的镊子,尽量平稳呼吸,有条不紊地继续手术。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他再次不负众望,完成了取弹手术。 这个警员的运气可没有孟一荻好,子弹在他身体里碎成了弹片,其中一片甚至嵌入了骨头里。 明琛纵然能够根据自己已有的知识储备进行取弹,却无法再跨界去干骨科大夫的事情,他只能祈祷人类惊人的自愈能力能够挥作用。 随后,他默默的将伤口包上。 包扎完后,他彻底手脚瘫软,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虽然他的身上本来就是湿的。 “辛苦了。”邓光辉对他讲道,其他清醒的警察也向他投来了赞许钦佩的目光。 明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随后他起身去了洗手间,一边用冷水冲着手,一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踏出这一步,人越是拥有一项技能,越是了解一项工作,就越能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不足,越不敢轻举妄动。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他一个制药的会亲自操刀给人动手术,更无法想象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无影灯,没有止血钳,没有助手…… 但他做到了、成功了!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疲惫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放松而骄傲。 明琛,好样的。 他对自己说。 低头,望着自己修长的双手,他愣愣的笑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他没有现,卫生间半掩的门口站着一道身影,那人的脸隐在逆光处,只能看到那双眸子犀利而阴鸷,正盯着他的方向。 门外,观察了半天的邓光辉看见明琛从头到尾光对着镜子在那儿自得的笑,阴冷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不过就是学医的呆子,根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