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难道母亲连话也说不出了?” “啊啊啊”姚老夫人一个劲儿的叫唤,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来人,快去找大夫。”杨老侯爷低声吩咐道。 “去妙药堂请陈大夫。”赵氏对着下人补充道。 下人领命,此番也顾不得时辰,提着灯笼便出去了。 “祖母别着急,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杨子逸上前半跪在塌前,轻声安慰道。 杨子逸是杨伯贤的大儿子,不似他的外祖父与父亲,他走的是文路,自幼学业极好,年仅十五岁便中了举人,是杨伯贤夫妇的骄傲,平日里也很得老夫人的欢心。 经过了众人一番的劝慰,姚老夫人总算没有再闹了,只安安静静的躺着,杨子逸安慰过后,她也只微微点了点头。 表面虽平静了,可心底却是极为的不平静。 她一向吃斋念佛,平日里连一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的老天就不肯放过她,临到老还要折磨她。 之所以姚老夫人后半生日日吃斋念佛,为的就是希望下半生能够过得安慰一些,不要应了那所谓的报应。 之所以害怕报应是因为姚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的确做了一些亏心的事情,而且还不止一两件,要不然谁能以为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今日的荣誉是那么容易唾手可得的? 老夫人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堵得慌,心里一堵得慌,双手便又开始猛的捶着床榻。 杨老侯爷看到老妻这般模样,不由心里有些不好受。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下人总算将陈大夫接了过来。 经陈大夫诊断,姚老夫人确实是因为怒火攻心导致肝郁气结,只说试着连续扎几日银针试试看看效果,具体能不能好,陈大夫并未保证。 既然陈大夫这般说,众人总觉得是多了一丝希望,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的。 更何况,陈大夫是众所周知的名医,他说试试,就一定有盼头。 陈大夫当下就给姚老夫人扎了几针,随即又开了方子,让侯府的下人跟着去取药,随后便由侯府的下人送回医馆。 不过子夜时分,离天亮还有好些时辰,总不能一家人都待在这里守着。 赵氏是侯府的长媳,自然而然的承担了今晚守夜侍疾的事情,老侯爷看着赵氏觉得很欣慰,只对着赵氏说辛苦了,而赵氏只说这是她这个做儿媳的应该做的。 姚老夫人就生了两个儿子杨伯贤和杨伯齐,而儿媳也就赵氏与刘氏二人,刘氏被休,如今还在房里昏迷不醒,自然是不能指望了,二房倒还有个小妾,不过人家怀着身孕呢,这个时候总是不好叫人守夜侍疾的。 大房也有两个小妾,此刻赵氏心里已然开始盘算着,今日她侍疾之后,明日便想个诸如染了风寒之类的借口,便由那两名小妾去。 至于她今日自告奋勇,也只是为了博个好名声,毕竟,怎么说她才是正经的嫡妻,第一日她便推脱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弄不好还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更何况,侍疾守夜也并不只她一人,她也就做做样子,要干什么接屎接尿的活儿有下人呢。 这厢,杨伯齐揽着媚娘进了卧房,但见媚娘一脸愧疚的模样,“齐郎,若非媚娘怀了身子,自然也是要去给老夫人守夜侍疾的。” 显然,刘氏被休,眼下作为杨伯齐唯一的女人,媚娘早将自己当作二房的正房了。 待她顺利为杨伯齐生下儿子,还担心杨伯齐不给她扶正? 再想一想刘氏,唉,还真是个傻得可怜的女人,她不过略施小计,便轻易将她给挤下去了。 事实上,刘氏母子如今落得这般,其中一大半可都是这名叫媚娘的女子的功劳。 自打媚娘进了门,她日日都在想法子怎么彻底的扳倒家中的嫡母。 她早就盘算过了,杨伯齐只刘氏一位妻子,在她之前,可一位妾室都没有过。 加上杨伯齐与刘氏也只杨文显一个儿子,媚娘猜测刘氏一定不能生了,否则怎么会只一个儿子。 最关键的是,唯一的儿子还成了个废人。 媚娘想着,果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是以,趁着刘氏被禁足的几个月,媚娘时常接近杨文显,在杨文显跟前哭诉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他父亲醉酒,她也是个清白的姑娘,又说往后都是一家人,让杨文显卸下心中的防备,随即趁机探听有用的信息。 得知杨文显极度憎恶李相家的大小姐,她便佯装无意提起老夫人的寿辰,李大小姐定然回来拜寿。 又经过间接挑唆,才有了那日杨文显用迷药去伤李若初一事。 这般阴损的招儿,自然不是杨文显这傻孩子想出来的,而是媚娘提示的。 媚娘见挑唆成功,又假意劝说杨文显可不要做傻事,万一出了大事儿可不好收拾。 最可笑的是杨文显还跟媚娘保证,这件事情跟媚娘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出了事情也由他一人扛着。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