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男洛神是在斥责她!他不仅那双眼眸幽黑又凌厉,更饱含着大将的凛冽威风,以及上了年岁的久经沧桑,着实震慑人心。 更何况,他那嗓音还是足足、能让在场人都听到的!此番言论,把女帝遗孤登时臊的面红目赤,只庆幸洛北冥不在此。 未等到小姑娘辩驳,居高处受人簇拥的元规,便一扬下巴,斜睨洛河王,语调之中满含刻薄讥诮! “元宝月!如今你已年近古稀了否?可敢还称洛神洛伯之貌了?若非巫皇为你驻芳龄,锁残年烛命,你不日将寿终正寝。” 元规看向被手下团团为主的、宇文护和九幽义父女,豁然讥笑道:“尔等竟不想知道,洛河王这些年,都披着谁的皮吗!?” 洛河王一挥大袖,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孤赌你不知道。” 元规一时语塞,转而又恢复了常态,傲慢道,“确实不确定,但你今天既然敢出现,孤很快就能知道。民间有你很多的恶名,你就不想亲自洗脱?” “人已死,盖棺定论自有后人说。” 元规瞥了不远处的男装姑娘一眼, “这个小姑娘是女帝的独苗,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骨气太硬流掉了龙母转生的胎儿,想必你的孩子……一早就是嫡出了。” “孤无意给她传宗接代。” “那我便杀了这个小姑娘,看你阻不阻止!” “杀独孤如意的女儿?嗤,你若能杀她,那是她该死。” 俩人最后说了半天女帝遗孤,洛河王却也一眼不看小姑娘。 女帝遗孤呆呆看着,犹记得洛河王那双、凛冽又沧桑的黑眸。她好像听懂了、几个老前辈的对话,却又并未完全听懂。 一旁的宇文护见无人注意,便偷偷将杵在那的小姑娘,把膀子拽到身边,小声呵斥:“此乃元家的事儿,你往后站。”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坚毅,又微微怔愣,“这里可没有宇文家的事。” 年过半百的义父,骤然把眉头一横!“孤来此,便是掺合男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姑娘逞什么能耐!” 小义女仰脖儿,怒而直视他,只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宇文家如此瞧不起女人,难怪世人只怀念元家和女帝,太宰既知我是姑娘,不能担当大事,大可就此把我撵出长安!” “孤是在保护你!这要是你亲爹今天在这儿,你瞧他骂不骂你好赖不分!” “呵!太宰与我杀父之仇,我与太宰是仇人之女罢了。” 当朝太宰凤目阴鸷,颤抖着胡子嘶吼:“独孤九幽!!!” 义父女,杀父仇,这俩人三句话说不到、就呛火起来了,一老一少不顾处境的嘶吼,平白惹人侧目,却又在搅和浑了的氛围中,生出几分明朗来。 可当真被元规发觉,带阁众聚过来时,这老义父竟将大袖一挥、将小义女又重新,拉到身后自个儿护着。 如同惯性使然,此番举动,恍然让她想起了六皇叔,危难之间总会护着她……即便宇文家与她非亲非故,无恩无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