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平坦安静,多草木少亭台。 少年侯爷眼望着,一路白洁的白曼陀,玉兰树,走在最前头,只有两个宫娥阵仗的李妃,头上只戴了朵白玉鹿角簪花,略施粉黛,笑起来眉眼弯弯翘出了卧蚕,温婉和气。 一个少年侯爷一个母妃在前头走着,被忽略的长皇子闷闷踢开路边石子。 而她母妃也突然想起他了,赶紧回头唤他:“赟儿最近诗学的越来越好了,上前来,给君侯哥哥背几句。” 长皇子正生闷气,哼了声一抬头,顺口九道:“十五从军八十归,安能辨我是雄雌。” 九幽直接听明白了… “噗……这怎么,我都变性了啊?长皇子怎么学的诗啊。” “佛法有云,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书山有路勤为径,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九幽乍一听没听懂,但是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她是听懂了… “咳咳咳!……你怎么跟你父皇一样,爹俩一个脾气呢,这把诗改的……” 李妃娘娘也觉着尴尬,委屈的望着长皇子,“赟儿!你怎能这样亵渎佛法呢!” 九幽:“……?”难道重点不该是,‘你怎能这样亵渎学习’吗? 身旁那娘俩又絮叨了几句琐事,尴尬的九幽只顾低头找蚂蚁。 忽然就听一声惊呼,小皇子叫了声娘,原来是李妃走路时突然崴了脚,九幽连忙拦腰去扶她! 就在此时,听见一声:“微臣……恭见李妃娘娘、君侯。” 俩人抬头一看,诸葛太史穿一身道袍,手拿罗盘,目瞪口呆的看着。 刚才怕挨训离远的长皇子,连忙蹦过来,接替九幽,去扶自己母妃。 “太史何故在此?” 诸葛太史一身道袍,托着罗盘行礼:“请娘娘恕臣冒昧失仪之罪,微臣从武侯祠回来,是观天象查紫微斗数卜卦一通后,都表明宫里有人施媚道,以厌胜术对帝星有损。微臣刚从凤阙领皇命而来,意在用罗盘推测宫中凶兆。” “李妃娘娘处,难道会有凶兆?” “侯爷不该与天子后妃有接触,若被有心之人瞧见,恐生事端。” “本侯是雌是雄,皇叔比谁都清楚。” “非也,昔年汉武帝阿娇皇后便是与女巫师妇好,可见磨镜与断袖皆是由来已久。” 九幽实在烦他,“太史赶紧去向皇叔复命啊,告御状说我碰他通房了,快去吧!” ——轰走了太史后,李妃娘娘便邀她往内殿去。 “长皇子叫‘赟’,文武双全还富贵,想必皇叔是翻阅不少典籍,才敲定这个名字的吧?” “他像你这么大时,赟儿都降生了,他起初很欣喜,连碰都不敢碰赟儿,后来他便忧心忡忡,他觉得自身难保,唯恐给不了孩子最舒适的生活,于是他便十几年如一日的做严父。” 九幽慢后一步随李妃说着话,又前后脚一同进了乾安殿厅内,李妃便让宫娥,给侯爷送上来了梅子甜茶。 李妃上坐中堂,态度和气温婉, “这是赟儿平日爱喝的,怕侯爷喝不惯我们这些…老人家喝的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