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上在朝上,忙于国事和与群臣周旋,热火朝天。 太宰听闻护国公主又撒泼,挤兑君侯了,他便当堂参奏昌乐大长公主教女无方!而且护国公主眼神还不好,非得抓着君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羞辱,都把孩子给折腾大病一场。 群臣不明真相,纷纷向皇上进言:太宰义子也太惨了些,刚进京半个多月,几乎天天出事儿。怎么这孩子就这么招惹是非呢? 也有夸君侯少年意气会翻案的,劝不能助长这种捕风捉影,掐灭忠臣幼苗的不正之风。 奈何自京城有了君侯其人,守旧派的老臣就极力反对:认为太宰这是扶持螟蛉在朝廷割据派势,就算这君侯再正直,也分明是太宰的刀锋所指。要坚持严惩和压制这种破坏之风。 因一个秩序循环久了,如出现打破常规的人,并不能合理立足,所有人都看不过眼,若此人不除,那有心之人就得了倚了,谁都敢做其后继。 可这个人存在即合理。 正武殿上,满堂朝臣炒成了一锅菜,就在那争论这个太宰义子,是不是太宰故意摆出来当钉子,戳朝廷的栋梁,是不是徒有虚名。 直到太宰从朝服大袖子里,掏出一本儿羊皮书来,双手合笏板,推金山倒玉柱,呈书执笏纳头便拜,进言参上: “请皇上明鉴,臣近日在读《史记·淮阴侯列传》,想当日萧何月下追韩信,何曾言:‘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皇上,微臣虽已知天命、近花甲之年,可螟蛉君侯却是少年英才,既有孔夫子之仁,兼具关武圣之义。当今朝中,如此敢言敢为、又宅心仁厚的忠义斗士,无出其右。” 九层玉阶上的玉容天子还未吭声,大臣便已呛火!“太宰此言未免太夜郎自大了!你那螟蛉义子有多顽劣,满朝同僚心里有数!” “况且你那螟蛉义子还是个汉人!又提孔夫子又及关武圣的,这‘国士无双’搁你亲儿子身上夸夸都说不过去,区区螟蛉怎配得上身?” 这位恭敬俯拜的权朝极臣,尚挺直脊背,眉目凌厉的太宰微斜凤眼,默默卷起书卷塞回袖里,朝那俩大臣咧唇讽笑, “日前也不知是谁,纵子行凶犯案,反倒污蔑栽赃老夫的儿子,多亏君侯不是那闷头吃亏的孩子,文武兼济把案子破了,若不是龙涸郡受嬮妲女匪侵扰,用你那儿子去征讨,此事必然没完,若欺我父子老迈少幼,老夫绝不轻饶!” 太宰一口一个‘父子’,还‘老迈少幼’,听的有些群臣掩面嗤笑。 被数落的老将军拢了拢小袖,拿指头搓了搓笏板,都没正眼瞧跪伏在地的太宰,“微臣之子是奉旨征讨,太宰义子那是为自己翻案,有何可同日而语?” 俯身拜上的权朝极臣,恨不得蹦起来跟这老头掐,可九龙金椅上的威仪天子还未表态,他行礼也该恭敬到底。 便抬头瞧了皇上一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