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问,“怎么睡?” 苍墨才道,“就这样睡吧。” 七杀拍了拍肩上的毛脑袋,纤长眼睫交蹇垂下,黑粹的眼眸望着她,嗓音是刻意压低了的,柔软的哄慰,“阿蛟,脱鞋上榻了。” 这声‘阿蛟’是出于惯性、本能反应的,可刚才进屋到这会儿,他最多只唤过侯爷。一旁的侯府男妾杵立纤瘦,有些尴尬,通透的紫眸缓缓凛然,只得以微微抿唇掩饰。 一听这个她倒利索,脸红热的女侯爷睁开朦胧大眼,像是梦游的人,随后一手抓着七杀衣襟,一手给自己解腰带…扶摇见状连忙上前,“这个我来,我擅长。” 人家名正言顺的男人单膝跪地,低着头手指翻飞、灵巧的给她解衣带系扣,只见他眼睫毛纤长灵秀、表情又颇为认真。 苍墨之前伸出来的大手…尴尬的拍了拍七杀的肩膀。 突然起来的拍肩、吓得他顺脊梁骨一激灵,七杀一脸懵的抬头看他, 苍前辈羽睫轻颤,黑润的龙眸明亮又深邃,脸上表情冷俊又慈爱。 七杀却感觉到了他冷颜之下的情绪,他拍那两下肩膀蕴沉了力。 紫衫男子给她留了一身雪白里衣裤子,顺衣襟都看到了…她裹胸的吊带束衣。 扶摇嘴唇微动,还没说话、她又一头钻到人家颈窝里了。 他心道,这还说什么,由她耍吧。 便自个儿直接站起来,看着各怀鬼胎的俩男人…“我去拿薄被,你们上榻吧。” 等紫衫的扶摇扭着柳腰,拿了一床刺绣鸾凤谐鸣、金红大被来的时候,只是随便一铺开,边角多余的都坠地了。 然后内殿这张大床上,俩人只穿贴身一层,面对面相拥而眠,紫衣少年侧身看着女侯爷的背影,青衫的苍前辈盘腿在床上闭目打坐。四个人脚底下堆着喜红的薄被,被子一半都在地上铺着。 卿哥哥以手撑头,躺姿慵懒撩娆,身上紫纱裹出一身细腰长腿。他满眼望着的,都是抱成对虾的俩人。 要说九幽没意识那是骗人,可她满心除了黑暗,就是眼前抱的这个人。 她像是受惊的孩子,溺水之人抓浮木,不肯放过他一分一毫,那些恐惧的东西、只被他抚慰。她此时全然没了硬气的男相,双眼皮龙凤眼,眼睛又圆又大,扇子似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真怕她下一秒又眨出眼泪… 他以手护住她后腰,因为被褥极软,被她压住的一条胳膊丝毫未麻,甚至只觉她腰侧细窄皮肉紧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当她敛去锐利的情绪,那张精致细腻的五官,清晰却不冷硬,真不愧是倾国祸水的脸…不施粉黛便已浓烈美艳,远峰长眉紧挨着琥珀大眼,挺翘巧鼻之下,那两片唇瓣胭红饱满…又大气又魅惑,可总是被硬气掩盖成雌雄莫辩。 男子不禁樱唇微启…咽了咽口水,便将眼睫低垂,合上了眼。 闻着他满口清冽的甜香,怀里的家伙渐渐忘记了恐惧,仰头去嗅他满口清香…而当他睁开眼,俩人四目相对时,她下腹一紧,已然起了反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