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是那幽冥鬼火,滔天烈焰,烧人跟烧一张纸似的,没有尖叫,没有惊呼…… 由脸及身,大火之中,无谁能逃脱一死。 浓烟烈火着到了眼前,热气腾腾的燎着脸,她拼命的在呼气,只是吃进大口大口的浓烟、 那个玄袍踏锦靴的男人从火里出来了,走近她,嗤地一笑!——“亏你还姓独孤呢,你哪有你爹娘半分刚勇?” “你怕是没日子给你爹娘报仇了!” “……你怎么了?”——清回婉转的一声关切,她不知道那是善还是恶, 九幽突然就醒了,猛地弹起身来、抬手就扣住了这人的颈子! 掌心捏紧的骨头都硌手,有小巧的喉结在艰难的滑动、手中的皮肤凉滑似玉。 有人颤着音,弱弱道:“是我!阿摇……” 九幽这才想起来,这是那个老客栈雍起楼。 她眼神朦胧,还带着初醒的茫然,已经松开了掐人的手了。 “你回自己屋睡吧,我没事。” 坐她旁边儿的男子穿着一身白的睡衣,此时正披头散发,揉着被她掐红了的脖子。 扶摇也想走,也不想走,就挣扎了下,“我想睡你旁边儿的床,这样你一喊我,我就到了。” 九幽一摆手,“你随意吧。” 她刚想躺下就睡着了,跟黏在床上了似的,眼皮也累的不行,非要合上。 结果一合上就精神了,一睁眼满是漆黑如墨,连个灯也没有点。 寂静的夜,像极了十二年前的大火!像是饕餮的舌,嚣张吞噬…… 让稀世美貌烧成飞灰,堕落成最丑的鬼。 她扯着脖子喊,喊的嗓子都哑了也发不出声音—— 有人声音温柔的喊着“莫怕莫怕…你是不是魇住了?我是阿摇啊…你醒醒……” 她是魇住了? 九幽闭了眼,睁开眼,都是漆黑一片,还有火光吞噬的,绝色朱颜。 一隔十二年,她连生死都历练多少回了,而面对深埋的恐怖记忆时,吓得她魂都飞了。 九幽只觉得瑟缩发冷,浑身打颤。 ——直到有人向她靠拢来,口中温柔细语。 “别怕别怕……阿摇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摇……” 她失神的唤了他一声,他也回,“阿摇在呢。”直到抱上了温热的男体,搂上了柔韧的腰肢,她才缓过来些神儿。 怀中男子为了让她搂的更舒服,还放松了身体,反手试探性的勾住了她的颈子。 “……有我在,又没有安心一点儿?” “嗯。” 她突然能安然的闭眼了。 即使怀中人来路不明。 …… 天刚蒙蒙亮,九幽就又被梦魇吓醒了。 一睁眼,正看见个白衣男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男子的紫眸像蒙了层水雾,一看见窝在被里的人醒了,快走几步就到了床边儿,还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推到她脸上。 “这是治梦魇的偏方黄芪、党参、当归、甘草熬的。” 给她吓得脸都白了,眼望着他,可怜巴巴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