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江寻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喉结滚了滚,无数种微表情细节将他弛然的心境暴露,他竟也不知遮掩了。 程幸随手接过他手中的饮料,杯壁捂出了他的体温,他手心触碰之处留存着鲜明的暖意,她对着他喝过的吸管抿了一口。 太甜了。程幸的眉眼拧作一团,屏住呼吸咽下口中的果汁。 “你喜欢喝甜的吗?”她将饮料归还给路江寻。 “不喜欢。”路江寻小心观察了她不悦的表情,小跑两步将饮料扔进路旁的垃圾桶,果汁为自己的不合时宜沉沉坠落。 程幸看着他的身影远离又转身接近,她知道这种联想很不合适,但他真的有点像狗,她几乎能看见他摇晃的尾巴。 “可是我还很渴。”这是实话。 程幸盯着路江寻的脸,很直白地从他雕刻般的眉眼打量到微翘的唇角。 怎么看都好看。这种人的长相远比鲜花的存在更令世界添光彩。 路江寻不可能是好看而不自知的人,但他蓦然局促的表情削减他面容的锋利的同时,也增添了一些可亲的钝感。 “那...”路江寻有些无措,他原本只是想扔掉不得程幸欢心的垃圾,超出承受能力的甜腻水分能不能解渴还是一个问题。 将相貌出众的人推进窘迫并不会增添程幸的成就感,她自发给他递上台阶。 程幸扬起下巴,迎上他背后有些刺目的路灯,也望进他的眼睛。 “那朋友可以接吻吗?” 她也不期望他的回答,只是抱住他的腰,他的唇就自动吻上她,他渴望着刷新嘴唇的记忆。 她闭上眼睛沉进去,手指停驻在他腰际,指尖紧实的触感使她想起那一夜路江寻汗湿的胸膛。 城市夜晚早看惯了街边忘情接吻的情侣,一阵鸣笛后又是油门到底的冲刺声,急刹与疾驰都不曾冲撞到相拥而吻的二人,他们或许已经躲进树影,也或许钢铁森林都掩不住程幸自私诡秘的心事。 就当是朋友好了,她不能接受比这更高的要求,虽然这样很有炫玉贾石的嫌疑,性玷污了应当纯粹的友情,但当一个人在精神上摆出比叁跪九叩更虔诚而卑微的姿态,祈雨般祈求她的青眼,即便她不具备神爱世人的品质,她也愿意接过他供奉的苹果咬上一口。 既然他想要这样。 路江寻这一次主动了一些,像在偷偷品尝珍贵的糖果,小口舔她的唇瓣,试探着润湿她的嘴唇,又极珍视地静止一霎,像在刻画影像,田野的火苗被氧气吹满。 程幸配合地张开嘴,舌尖尝到路江寻的味道,比果汁更清冽,像是脆爽的瓜果汁液,却引诱她堕进更深层的甜蜜黏稠质地里,挣扎不能。 饮水似的水声极轻,程幸隐约感觉自己才是被颤巍巍掬在手心的一捧水,路江寻在吻里勾走她清澈的道德感,取而代之的是混沌的及时行乐和舀不尽的夜色。 她对此只能仰着脖子尽力吞咽,眼里也酝酿了莫名的湿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的衣角,下意识的动作却像撒娇。 分开的时候路江寻脸有些红,他悄悄朝后退了半步,欲盖弥彰的,程幸因着他的动作自动聚焦在他的下半身,运动裤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程幸认为男生的这种反应很奇妙,倒不是器官意义上的,而是她从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激起旁人的艳色绮思。 身体是最为诚实的,正如她不喜欢路江寻,也能因为这个吻而泛起情潮。 “我去买避孕套。”程幸看到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本能地肩负起责任。 “我们…不去你家吗?”路江寻认为这种说法不妥,但也想不出更合适的措辞,只能顿了顿,续上这句话。 “在车上做,怎么样?”程幸有些怀疑他的自控力。 “好。”路江寻单字才吐出一半见程幸已然抬脚往便利店去了。 程幸对于买避孕套没有羞耻可言,毕竟她曾经是直直冲进药店询问安眠药的那一类人。 性是普遍的需求,正如好眠是普遍的能力,避孕套是家常便饭,而安眠药是沧海遗珠。 取物结账一气呵成,程幸简直不像新手。她从从容容踩着叮咚的音乐出了门,一边剥塑封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