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看见正埋头看着手机的方令维突然挑了挑眉。 然而一转眼,方令维又恢复了那副又软又甜的笑脸模样,抱着手机凑上来:“小白哥,我下单了这个口服抑制剂,易感期是不是就不用再扎别的了呀?” 白祺看着他很是无辜的表情,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刚刚看错了,于是回过神来,帮他参考着选起抑制剂来。 彦卓挨了夸,却依然不动声色,面上一派淡然:“方总年轻有为,方氏未来可期。” 方令纯却仿佛没听出来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笑得很是真挚:“那天在展会上,有人向我转达,彦总在我离开后,还对这个项目给出了不错的评价。所以我才存了一线希望,想再在私人场合约彦总聊一聊,我们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白祺在心中暗自给她补上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所以当她从方令维那里听来他跟彦卓的交集时,就迫不及待地组了这个局。 彦卓刚要开口,方令维却突然将手机往桌上一放,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在场几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他身上,他却懒懒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扭头问方令纯:“姐,我有点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方令纯面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在关键时刻拖自己的后腿。 好在白祺是惯会打圆场的,当即笑着解围道:“年纪小就是好,还在长身体呢,一到睡眠时间就困了。” 说着,他还拍了拍方令维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大哥哥的模样。 方令纯勉强地笑了笑:“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最后还是彦卓先发了话:“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公事我们可以改天约到公司聊。” 方令纯一听这话,顿觉还有希望,于是颇为真心实意地点了头:“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刚出餐厅,白祺就收到了方令维的消息:“不好意思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连“小白哥”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白祺给彦卓看了看这条消息,又回复安慰了方令维几句,不由自主地感慨道:“还是个小朋友呢。” 他和彦卓来赴约之前,就很明白这肯定不是一场普通的“答谢宴”,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饭局之意也不在吃,而在于主人与客人的意图。方令纯很明显想拉近方氏跟彦氏的关系,进而达成某种合作,这也是他们早在那场交流会上就看出来了的事情。 可方令维毕竟还年轻,之前又被保护得很好,也许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应酬,所以真以为这只是简单地请他们吃一顿饭。刚刚突然搅局,应该也是不高兴方令纯没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白祺和彦卓其实都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因为这两姐弟一个想着生意,一个想着人情,当姐姐的借着弟弟的私事谈公事,还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当弟弟的自然高兴不起来。 只是彦卓根本不关心什么小朋友,瞄了一眼屏幕就继续专注地盯着白祺:“刚刚我听见你们在聊,易感期?” 白祺顿时警惕起来:“……只是帮他挑了挑抑制剂。” 彦卓却突然变得超有好奇心:“易感期的时候,你会很想哭吗?” “……谢谢,并不会。” 不同于omega在发热期对alpha信息素很一致的渴望,alpha在易感期虽然也会渴望omega的安抚,但具体的表现其实并没有特别统一的特征。 比如有的alpha在易感期会突然脆弱得抱着小被子汪汪地哭,有的alpha则会狂躁得想一个人单挑五十个alpha打群架。有的alpha在易感期超想吃甜的,甚至能抱着糖罐子不撒手,有的alpha却超想吃苦的,在易感期来临之前会先预订上一车苦瓜送货上门。 而仅作为示例的这些特征并不一定只会单一地出现,甚至经常会随机排列组合——所以易感期的alpha如果忘记提前打好抑制剂,就有可能会躲在被窝里边吃苦瓜边脆弱得汪汪哭,也可能抱着糖罐子去单挑五十个alpha约架。 这是所有人在小学生理课上都学到过的东西,而彦卓在十八岁以前又一直以为自己会分化成alpha,所以他对这些很了解。 因此他更加好奇,白祺的表现会是怎么样的——他的alpha给他当了这么久的助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由于忘记打抑制剂而在易感期失态的样子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