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哪怕是司月也一下子感受到, 喉咙中不由自主溢出一声轻嘶。 “我说过, 背对着我。”她的声音没变, 语气确实不容置疑的冷酷, 扯头发是对于他不听话的惩罚。 无论是司月还是他脑海中的系统都被她的变化弄得懵住,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疼痛带来的刺激也无法阻止司月回头,他想看个究竟,人对事物的直接了解第一途径主要是看。 一方锦帕不容置疑地捂在他的口鼻上,司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屏息,就吸入了锦帕上的不明药物。登时他浑身麻痹,就连舌头都不听使唤,无法出声。 人被捂住口鼻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司月亦然,只是周寅的力气大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第一时间没能挣脱,便都完了。 失去所有力气的他按因为惯性向后倒下,周寅单手托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很轻易地将人转了过来。 司月虽不能言不能动,意识却没陷入昏睡。他甚至有触感,只是不会疼痛。 他感受到周寅空着的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来掐着他的脸,迫使他面向她。 明明是同一张脸,他却无法确定俯视着他的少女究竟是不是周寅。她的目光平静,没有平日里任何的羞怯或是孺慕,只有漠然。 就像人看到一串蚂蚁那样,只是看到了这样东西,不会讨论,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周寅藏着手绢的手掐着他的下颌微微上抬,迫使他去看她的眼睛。 司月连闭眼的力气也没有,迫不得已地与她对视。 系统一下子失去了与司月的联系,而它还来不及惊恐。因为与司月共享视角的缘故,司月所见即它所见,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它很快失去了“自主”。 目前只有躯壳的司月才是周寅满意的司月。 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神色终于温和了那么一点点,由漠然变得平静,冰凉的五指抚上他的眼睛。 司月任她抚摸,双目无神,一动不动,只有呼吸的起伏,像具精致的人偶。 周寅对他的黑眼睛并不满意,很快就失去了继续把玩他的欲望。她起身松手,司月顿时重重地砸在车椅上。 动静很大,足以让外面听见。 周寅慢吞吞地将人扶起,显示出一副费力的样子。她撩起车帘那一刻脸上终于换成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对着车夫语无伦次道:“抱歉,司,司月他忽然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夫刚才便听到了车中的动静,只是想着怎么也不会是他的殿下吃亏,因而并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周寅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他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车夫,还是从她的无措中听懂了她的意思。 殿下出事了。 将马车靠边停下,车夫立刻从马车前室跳下来,转身钻入车中。 周寅很狼狈地坐在地上抱着司月的上半身,眼泪汪汪地看着车夫。 车夫只见殿下醒着,却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一眨不眨,顿时意识到是出大事了。他焦急地蹲下身子去探司月的鼻息一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殿下,殿下!”他又是呼唤司月,又是将手放在他眼前挥,都无果。 周寅六神无主地摇头回答,看上去是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话实在气人极了,显示出她是一个多么没用的人!明明与之共处一室,却连对方为什么会成现在这副活死人的模样都不知道。 车夫探到了司月的鼻息,见他呼吸还有起伏,稍微松了口气。可他实在也没见过人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便是平常再有成算的人也不禁慌张。 周寅应当是被司月如今的样子吓到,抱着的手都在颤抖,看上去胆小无比。她想到了什么,骤然抬眸,难得不温吞地同人道:“我,我认识慕虎馆的鹿神医,咱们现在去慕虎馆为司月瞧病可以吗?”她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失魂的司月,眼眶泛红,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泪来。 她补充道:“我身份低微,一时半会儿求不来太医,请您先让他去慕虎馆瞧瞧吧。”她言辞恳切,看上去满心满意都在为司月着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