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寒,她确实没有把握如果真撕破脸父亲还能放过她。他害了她母亲多年尚能瞒过世人,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焉知他不会得知真相后动手害她,再装出一副慈父模样。 她下意识捏紧被沿,指骨泛白,牙咬得死紧。 “可是母亲在府上一日便要喝一日药,如此哪里能好?”许清如紧咬嘴唇,隐隐有血腥味儿在口中弥漫。 周寅眨眼:“清如原本是怎么想的呢?” 许清如喃喃答:“我本是想告诉我祖父一切,让他带我母亲和我从许家离开。” 周寅认同:“这样不必撕破脸呀?即便撕破脸,你也被从府上带离,不会同你父亲发生冲突。”如果你祖父肯救你和你母亲的话。 “我怕……”许清如难以启齿。 “怕?”周寅问。 “我怕祖父不肯接我母亲回去。”许清如闭上眼道。 周寅惊讶:“怎么会?” “我祖父他,他是个很古板的人。我怕他知道真相以后认为这是家丑,不肯接走母亲。”许清如深吸一口气,“更重要的是,我怕他根本不肯信我。” 周寅困惑。 “我父亲在人前形象实在太成功,陡然这么说,我祖父大约会以为我有病。若他半信半疑,将我父亲叫来对峙,那才是最糟糕的。”许清如深吸一口气,只是在脑中幻想场景都会忍不住打颤,“我一定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他只要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我祖父的信任,而我除了这两片瓷片,根本没有切实证据。纵然有鹿神医为我作证,难保我父亲不会将责任都推到下人身上。到时候我母亲再也别想好起来,恐怕我也会……”她语速飞快,呼吸近乎困难。 周寅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道:“清如,还没发生。” 许清如这才从幻想中脱身,沁了满头冷汗。她如抓住溺水稻草般攥住周寅手,极速呼吸,上不来气。 她同周寅理了一遍后发现此举并不可行,一旦稍有差错,她与母亲便要万劫不复。她冒不起一点风险。 “怎么办?”许清如喃喃,“不能与父亲撕破脸,难不成只能看着母亲越来越疯。再过几日便要入宫,到时候我就更加照顾不到母亲。” 周寅问出疑惑:“清如,我记得你母亲性格强势?” 许清如被她打岔,怔怔接话:“是。” “那你父亲是怎么无声无息买通她身边所有人的?”周寅诧异。 许清如一悚,头脑清醒过来,找到另一条路。她豁然坐起,一下子有了精神般道:“阿寅,多亏你提醒我。” 周寅迷惑:“我提醒……什么了?” “我母亲院子里两个陪嫁婆子对她绝对是忠心耿耿。”许清如因似乎找到出路而兴奋起来,凑近周寅,“我想她们之所以会喂我喝药也是同样被我父亲骗了,以为那是安神药。” 她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自顾自道:“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万一她们背叛了母亲。” 周寅静静听她分析,默不作声。 许清如眼中跃动着稳操胜券的神色:“我先去查清这二人家人是否被人控制,若被人控制,想来是我父亲所为,我再想别的办法。若没被控制,便由我来将他们制住。我是信她们对母亲忠心耿耿的,可是总要有个保障。父亲能骗过所有人十余年,阿寅,除了你我不敢再信任何人。” 周寅很受宠若惊地表示:“清如,我不值得你这么信任的。”她难得说实话。 偏偏许清如以为她是在自卑:“你值得。” 接着许清如说,周寅听,将计划更加完善,只有一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