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没持续上太久,反倒像是清晨中的露水,稍纵即逝。仅是两片薄唇相叠,没有贪婪的索求,乾柴烈火的炙热,只是想让莫玧洋知道,我并不是只会被动的接受,也是拥有主动权的。 拉回思绪的是可乐瓶掉落在地所发出的声响。 莫玧洋简直失神,沉醉在这得来不易的甜吻中。 可乐洒落一地,形成摊水洼,甚至沾染上纯白色的地毯,看上去特别难清理,我抽开了身子,双眼散着朦胧的气息,就连周遭的氛围也参着几许的曖昧。 「我只是……」明明几分鐘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握有主动权,却在抽身后,又变回了隻缩头乌龟,闷声道:「想嚐嚐可乐的味道。」 「啊?」莫玧洋愣了好一会,才意会过来,我的回应有多么荒唐,他无奈的扬起灿笑,连虎牙也藏不住,「薛橙,你这辈子真别想摆脱我了。」 话落,莫玧洋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本想反客为主,孰料,电话响了,在这个不合适宜的时刻。 我抬手罩住他蠢蠢欲动的小嘴,笑弯了眼眸,「别闹,我要去接电话。」 挣开他的手臂,走到电话前,总觉着有些奇怪,平常家里电话鲜少响起,若有也只会是亲戚,可他们总会选在我在家的时候来电,不可能于此时。 怀着忐忑的心接起电话,说话者是名女性,周遭十分吵杂,与记忆中的景象连贯起,「请问是薛林静芬女士的家属吗?」薛林静芬,是我奶奶的名字。 心脏剧烈的跳动,持着话筒的手,止不下颤抖,不祥的预感逐步蔓延,就像大火染上了树林,无法止息,「是,我是她的孙子。」 「我们这里是北寧医院,您的家属目前正在急救,请您尽快赶来。」后来,电话被掛上,准确点来说,是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乱成一团,在心中排演过最糟糕,最不愿发生的结果,还是实现了。 双腿无力的跪坐在地,我好想哭,却哭不出来,眼泪像是被上锁了一般,许是老天在告诫着我,我没有资格哭泣,因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薛橙,你怎么了?谁打来的。」莫玧洋上前,手攥紧我的肩膀,神色看上去特别的担忧,那一瞬,我又开始落入迂回中,认为自己不该拥有这些。 「奶奶现在正在被急救,医院要我赶紧过去。」 ? 乌烟瘴气,是我抵达急诊室后,第一个直觉上的想法。 我真好讨厌来急诊室,在我父亲因为体力不堪负荷,晕倒被送来这,而我和奶奶匆忙自家里赶来,看着他逐渐失去呼吸心跳,声嘶力竭的哭喊也唤不回他的那刻开始,我就暗自在心里许下,有生之年,再也不要来这的誓言。 可是最后,誓言还是被打破,我还是回到了这,甚至站在手术室的门口。 「手术中」三个字崁入我眼底,红色的灯志像是在暗喻着我得背负罪恶过一生。 似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双手早就染上了鲜血,那是一种印记,记着我一辈子都是个杀人兇手,抹不去的罪名,更别想着摆脱。 我的母亲为了生下我,不顾自己失血过多,甚至得赔上自己的性命;我的父亲为了给我良好的生活品质,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即便患上了肝癌;我的奶奶为了照顾我,年轻到老,没一刻好好让自己放松。 他们总说,看着健康的长大一切都值得,可身为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