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叫了一声:“贺先生。” 贺先生应她:“嗯。” “在那六年里,我们明明在同一座城市,你也有很多办法让我们见面,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她好奇地问。 贺野笑着不语,过了好久,才开口。 “因为我在等。” “等什么呢?” “等她长大,等她有能力应付一些事情,等她有底气把自己摆在同一个平等位置上,等她变得耀眼的那一天。” “这些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到那时,她会为自己骄傲。她就不会觉得我的追求是施舍,是怜悯,是所谓的影子,也不会觉得我与她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更不会觉得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白瑞曦的喉咙微微滚动。 贺野笑了笑:“其实也是有动静的。很多个时候,我都有看到她。” “她代表学校去参加舞台剧演出的时候,我就在台下看着,我记得那是一年冬天,当时我在想,她的演出服这么单薄,南方的姑娘怎么受得了江宁的寒冷。但她一点都不胆怯,她很美。” “她演的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去电影院看了,那是我头一次感到漆黑的电影院是那么冷清,哪怕周围坐满了人都很冷清,银幕上的她大得近在咫尺,但那股冷清让我觉得遥不可及。” “路过商场的时候也会在她的广告牌面前驻足许久,把东西买回家了才发现其实自己也用不上,都是小女孩的东西。我看到过她许多时候的模样,她在图书馆为毕业论文头疼的样子,在练舞房的样子,上台领奖的样子。” “这些都让我觉得,这六年是值得的。” 白瑞曦还是看着他,她的皮肤是膏脂般的白皙,被窗外的星光一照,更像灌满琼浆似的。 她似乎停顿了一下,再慢慢说道,一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哑:“贺先生,其实你为她做了很多事,铺了很多路吧?” 贺野笑笑,没说话,搂紧了她。 一个人如果念着一个人到了默默看上一眼都会感到无比满足的程度,那就是爱到无以复加了。 他时常回想起过往,那些个日子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就连某天清晨她给他打的领带是什么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时光是有序的,哪个点相识,哪个点分离,哪个点重逢,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曾经说很后悔没在她发现问题之前及时坦白,这应该也是时光操控的节点吧,让他切身体会他有多念她,多爱她。 幸好,时光没有辜负他,他所念的人,就在身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