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拉着五姐儿和六姐儿,五姐儿拉住二姐儿,四人顺着人流退到一边。 她们身量都不高,很快被前头的人挡住了,六姐儿想看热闹,又拉着几人借着身材瘦小的便利挤到最前头。 长长的两列士兵不停的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在两列士兵里头清出来的大道中间,走来了两列骑兵,又一会儿,三个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随从样儿人物的华服男子出现在她们的视线。 居中领先半个马头的三十岁左右,下颌微微上抬,神色冷淡。 他裹着件黑色底缂丝面紫貂斗篷,行动间偶尔露出斗篷明黄色的缎面里子,他年岁看起来最长,模样却是三人里头最英俊端庄的一个。 能着明黄色,此人身份已不言而喻,而能让他骑马在前头开路的,后面是谁,也已显而易见。 离太子稍近的一个华服男子,神色带着些恭敬,模样瞧上去比太子略略年轻两岁,脸型瘦长,裹着件玉色底缂丝面紫貂斗篷,里子是金黄色缎面。 是位皇子,只是不知是哪一个。 另一个离得远些的,瞧上去大约只有十七八岁。 他的眉毛粗黑,五官轮廓更显硬朗和英气,目光锐利,身子坐得笔直挺拔。 他裹着件正蓝底缂丝面紫貂斗篷,里子也是金黄色缎面。 也是位皇子,只是他的排序就更不好猜了。 他们从永定门回,应该是伴驾去了挺远的地方,这会儿回来,应该、嗯,后日就是冬至了! 冬至,皇上要到地坛祭天;冬至,衙门要放假;冬至,百姓家也要吃点好的。 玉格笑了起来,这会儿,她也有兴致好好欣赏阿哥们的风华气度了。 突然,年轻阿哥敏锐的转过头来,目光凛冽的落到玉格身上。 玉格微微一愣后,下意识的牵起嘴角微笑颔首,男子眉头轻皱,眼底划过抹意外,玉格反应过来,忙恭顺的低下头去。 马蹄哒哒、车轮辘辘,御驾渐渐走过,街上又恢复之前的热闹,行人们笑谈猜测着方才是哪家的贵人,二姐儿腿一软,却是差点瘫倒在地。 五姐儿连忙扶住她,“二姐,怎么了?” 二姐儿面色发白的摇了摇头,哆嗦着唇看向玉格。 玉格也道:“二姐,怎么了?” 二姐儿缓缓的摇了摇头,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方才,那马上的贵人是不是看你了?你做什么了?” 玉格笑道:“二姐看错了吧,贵人看我做什么?这一处这么多人,可能只是碰巧看向了我这一面。” 二姐儿半信半疑。 六姐儿带着艳羡的笃定道:“怎么可能看咱们?他们坐在大马上,那样威风气派,帽子上镶着玉,衣裳都好似发着光,再看咱们。” 六姐儿扯了扯自个儿身上灰扑扑、分不出男女款的旧棉衣,道:“咱们这样穿着打扮的,这街上能找出百八十个!” 玉格被她逗笑了,二姐儿在玉格的笑声中慢慢放松下来。 六姐儿因对方的富贵大受震撼,这会儿倾诉欲极强,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那三人的穿的戴的,从黑绒暖帽上的帽珠,到辫子的坠脚儿,到手上的玉扳指,就是鞋面儿上的绣样,也被她狠狠赞叹羡慕了一番。 “那得是金线绣的吧?我还没瞧见过金子呢。” 六姐儿说着又失落起来,“我瞧都没瞧见过的宝贝,人家穿在脚丫子上!” 玉格看向她,笑道:“那你是鞋上多几朵花儿开心,还是吃冰糖葫芦高兴?” “当然是吃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