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尉没说,就让奴婢去请小姐你过来。” 丫鬟是不能跟着进去的,虞秋在踏进去之前特意检查了下仪容,步伐放轻,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 萧太尉两鬓斑白,威严地坐在厚重的榆木桌案后处理着公务,听见动静并不看虞秋,仍继续批阅文书。 虞秋不敢出声,静悄悄地等着他发话。 书房中寂然无声,静得仿佛一根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虞秋不喜欢这种氛围,这让她有一种被压迫着的错觉,她很想悄悄出去,在外面等着,等萧太尉将事情处理完,她再进来。 她几次想抬步,可是萧太尉面沉似水,她没胆子动。 夕阳很快落下,下人将书房门口的灯笼挂好,再小心地进来,将书房中的灯盏全部点亮后,终于,萧太尉开口了,问:“太子去看你了,那么久的时间,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虞秋轰的一下脸烧起来。 这反应被萧太尉看在眼中,“啪”的一声,他扔了手中狼毫,厉声道:“说!” “没、没怎么,就……”这事要怎么说得出口,什么都没说萧太尉就已经动了怒,知晓她主动亲了云珩,怕是要气昏过去。 这种事虞秋说不出口,急得嘴唇发抖,含糊道:“问我伤寒、问我来这边之前为什么不先告知他……” “还有呢?” 萧太尉再问,虞秋就答不出了,难堪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这才隔了多久,提起太子就遮遮掩掩、不敢看人。跟你娘一个样子,脑子里只有男人,没出息!” 虞秋没被人这样说过,还是被一个长辈这么说,萧太尉话中的嘲讽好似银针,一下下刺在她的羞耻心上。憋了好一会儿,虞秋没忍住,一滴眼泪从眼眶中脱落,啪嗒掉落在地面上。 “我说错了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时刻保持脑袋清醒?” 虞秋泪眼婆娑,哽咽道:“说我就说我,提我娘做什么。” “她是我女儿,我说不得吗?”萧太尉声音满是嘲弄,冷声道,“还是我哪里说错了?她难道不是吗?我教了她十多年的礼义廉耻,碰见个男人,她就全都忘了!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虞秋不想听他说自己娘的不好,揉去眼泪,带着鼻音道:“你要骂她,谁也没资格阻拦,那你骂吧。我不想听,我要走了。” 她要回家去,不在这待着了。 “站住!” 身后传来萧太尉的怒喝声,虞秋没理他,捂着沾了泪的脸跑到门口,跨过门槛不见了人影,仅留萧太尉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怔忪起来。 多年前他也曾这么对她女儿发怒,说的话比这还难听,什么“自甘下贱”都说出来了。后来女儿忍着眼泪向他叩拜,转身走后就再没能回来过。 虞秋没能忍住眼泪,但做了与她娘同样的选择,这一走,可能还会与太子一起回来,但未必会再喊他一声外祖父了。 他沉默半晌,抬起手,张口欲喊人过来,踢踏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虞秋重新走进来,红着眼圈,远远地停在书房门口。 烛灯将她的身影拖长,一路延续到书案下。 “我仔细想了想,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我回来就是要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虞秋带着哭腔,吐字含糊,“你要是能好好说,我就听着,不能好好说,我就走了。” 萧太尉沉寂片刻,呵斥道:“把眼泪擦干净了。” 虞秋笨拙地擦去眼泪,听他道:“我问你,你现在对太子到底是什么感情?你给我如实道来!” 第58章 帮忙 萧青凝问过虞秋同样的问题, 那时虞秋没想明白,这时脑中混乱,一样答不上来。 她只能确定, 云珩不做威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