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束听闻萧青凝前来探望,又惊又喜,感慨道:“爹总怕你因为没有母亲教导被人轻看了去,所以当初让你喊余家弟妹一声干娘,若是能认回你外祖家就好了,就算只有一个名号也好……” “我有教养嬷嬷。”虞秋想修复两家关系,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话是这么说,嬷嬷与正经主母哪能一样。说起来,葛齐送嬷嬷回乡已好几日,该回来了。” 虞秋不说话了。 与余家人一样,葛齐……同样是不能信任的。不能信任的人,尽早摆脱才是。 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说服爹爹相信自己。 这事急不得,虞秋得等,等四皇子与六皇子中毒的事情变成事实,看他还信不信自己! 将这事埋在心底,虞秋开始琢磨怎么修补与萧太尉的关系,虞行束出面肯定是不行的,还得她来,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脸皮厚点,再不行就死缠烂打,就不信他们不心软。 虞秋总算是有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天晚上,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前半宿好好的,后来又做了梦。 虞秋觉得自己是做了梦,因为身处军帐,这是她绝不可能接触到的地方。 军帐很大,里面除了简单的床榻与几件衣裳,就是一箱笼文书。虞秋打量一周,发觉是男子衣物,急忙放手往外走去。 屏风外像是议事处,主座后挂着一个大大的地势舆图,正中央是一处沙盘。 虞行束来往的都是文人,这么多年来,虞秋接触过的唯一武夫就是葛齐,哪里懂这些。但不用想都知道这必然是将军主帐。 虞秋心惊胆战。 军中不能有女人,谁都知道。 她快步往外,将要掀帘时看见外面映着守卫人影,慌忙停手。 最终只敢撩起一个小缝往外看,见外面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持着枪戟来回巡视,遥遥望去,只见营帐之外,枯草连成浪潮,定睛细看,方看见一座隐在草木中的城池,隔的有些远。 虞秋身上冒了冷汗,正惧怕时,马蹄声响起。数人策马而来,领头那个身披银光战甲,背对着太阳高高跨在马背上,面容不可见,然身子挺拔如松,犹如坚不可摧的刀刃。 沉重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几乎一同颤动。 一声嘶鸣,马儿停在了账外,银甲将军翻身下马,缰绳一抛,大步流星朝着帐中走来。 虞秋呼吸一滞,跌跌撞撞躲进了屏风后。 她认出来了,可不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香香公子嘛! “阵前分尸。”熟悉的声音说道,只是里面没有了漫漫笑意,仅余毫不遮掩的冷漠。 虞秋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四个字足够让她心中惊悸。 “阵前斩敌将的确能鼓舞士气,可这法子……传回京中恐怕于殿下名声有碍……” “传不回去就行了。” “可公仪将军那边……” “你想一起?” 帐中一片死寂,须臾,另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这龟孙子还挺有本事,竟能守两日,比他老子厉害多了。” 云珩笑了一声,“传话给他,让他一定守好了,若是被孤拿下,孤可是要屠城的。” 这人远没方才那个想的多,当即高声应道:“属下领命!” 这几句话听得虞秋冷汗直流,怎么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