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颇懂宫中规矩,她狡辩说,“皇嫂,你跟皇兄不一样,皇兄的事处处琐碎,大家还爱比较,看你们宫里给我的多,还是给他的多。所以,你们得谨慎些。我不一样,我是公主,我一向是看谁好就照顾谁,看谁不好就不理他的。” 倒真是这样,姜颖哭笑不得,将礼单给荣烺放下,“你这比赏赐郑公府的年礼都厚。” “我跟大舅舅又不熟,要是外祖父在,我一定也多多的送外祖父东西。”荣烺怀念的说,“老夫人也跟我投缘,我可爱听老夫人讲古了。” 说着,荣烺对林司仪说,“林妈妈,你从我私库里拿二百两银子,着人往天祈寺送一百两,三清观送一百两,让他们给老夫人和外祖父念念经。”s 林司仪领命去了。 姜颖已经适应荣烺别具一格的处事方式,荣烺完全不考虑别人,像这种给仙逝的老郑国公、郑老夫人念经的事,她也不问问郑太后、荣晟帝的意思,她想干就干。 郑太后一般也不管她,因为荣烺做就是荣烺一人的意思,如果郑太后赏赐,那么荣晟帝郑皇后荣绵,各宫都要跟随赏赐。 吃了俩桔饼,荣烺继续关心姑祖父,“皇嫂,姑祖父身边肯定有很多上年纪的老卒吧?” 姜颖道,“是啊,他们跟随祖父多年,都是老家将了。祖父回帝都,他们就一起也回了帝都。” 荣烺问大约有多少人,姜颖道,“一二十人总有的。” 荣烺说,“他们既是姑祖父身边近侍,这些年仗打下来,也没得个一官半职么?” 姜颖叹口气,“朝廷有规定,身上有明显残疾的不能为官。他们多是打仗负重伤活下来的。” “跟阿衡哥家的老卒很像。” 姜颖笑,“我们两家都是武将,还都是边军,这点肯定像的。”像帝都禁卫就鲜少有这样的事。 荣烺顺带拟出赏赐单子,令内务司准备酒肉,赏赐这些老卒。j 姜颖好笑,“你这真是爱乌及屋了?” “也不全是。之前赏赐阿衡哥家老卒的时候,我想,姑祖父姑祖母不常在帝都,那些因战至残的老卒应多是安置在嘉平关。” “前儿姑祖父进宫我就想着了,远的现在赏赐太迟了,不如就赏赐姑祖父身边的老人儿。他们也是很忠心的。没想到姑祖父还了老卒在身边。” 荣烺待人好时那绝对好的不得了,与刚回来的林司仪说,“林妈妈,让寿膳房多做些桔饼,给姑祖父送些去,请他老人家品尝。” 姜颖给她补一句,“就说是送祖父祖母的。”嗔怪荣烺,“你怎么还只送一人,让祖母一听,哦,原来只给祖父一人吃啊。” 荣烺哈哈哈,“一时忘了,没留意。” 姜颖才不信她是一时忘了。 嘉平大长公主也对荣烺送她家的东西哭笑不得,桔饼这样的吃食是极近的亲人才会赐的,嘉平大长公主心中很熨帖,她与荣烺一直很好。 但接着,荣烺赐了姜驸马一堆东西,从御寒的大氅到头顶的玉冠,足装了一车。这里头,一件给她这个姑祖母的都没有。 第二日,嘉平大长公主进宫时抱怨荣烺,“别人都是跟自家老姑太太亲,你这怎么反了呀。” 荣烺嘿嘿笑,“这不更显着咱家对老姑老爷好么。” 姜驸马郑重谢过荣烺对他身边家将的赏赐,荣烺忙扶住姜驸马,“姑祖父太客套了。过年了,他们是忠仆,他们保护您就是保卫了西北的屏障。也是应该的。大家都高兴吧?” “自得了殿下所赐酒肉,肉还是大家一起吃,酒就不行了,一个个的都藏起来,我说尝一口都不给。”姜驸马风趣幽默,逗的大家一乐。 接着,又有郑国公夫妻前来谢荣烺对家中老卒的赏赐。 郑国公亦非外人,荣烺还问,“阿衡哥当差走不开,阿锦姐怎么没一道来?” 郑国公夫人道,“阿锦大了,我让她学着管家。腊月里事儿多,正好让她姐儿俩一道练练。” 凑巧了,顺柔长公主也是今日进宫。顺柔长公主看嘉平大长公主与姜驸马之间那种无形的亲近默契,只消大长公主眼神一动,姜驸马顺手将茶递给妻子。 郑国公生性寡言,郑国公夫人则言语伶俐,夫妻亦是和睦。 还有新婚的大皇子妃姜颖。 顺柔长公主忽然站起来,对坐上首的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有件事我心中如梗在喉久矣。我与驸马夫妻失和,如今既有《新贞烈传》,民间尚不禁夫妻和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