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都是些没收成的家伙,仗着力气大,只知打家劫舍,旁的一无所长。说来还不如街头帮派体面。” 祖孙俩讨论两句,荣烺继续读,“唉呀,还有村堡被屠的!这些狗东西,我是不在,我要在,一个个全都抓起来生剁了他们!” 待奏折读完,荣烺说,“这可怎么办?得让二舅舅想个法子,把这些狗东西全都抓起来!” 郑太后问,“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 荣烺瞎得瑟,“我出宫时听人这么说的,有狗东西,还有臭王八,小崽子,都是骂人的话!特别威风!” 郑太后瞪她一眼,“别什么都学,学些好的。” “祖母,这得先知道什么是坏的,才能对好的更有体会。”荣烺自有一套歪理,她问,“辽北的土匪这么厉害么?土匪又没朝廷的装备,大多是正常日子都失败的人,怎么会能屠一个村堡呢?” 郑太后阅历深,道,“辽北多山林,有些做奸犯科的往山林一逃,再带几个不识好歹的,便聚集成匪。这样的不成甚气侯。辽北事务更复杂,山高林密,路险弯多。有时,匪后面是人。” 荣烺瞪大眼睛,她想一想就明白了,“对,楚王当年乱世里还做过山大王的小弟哪。可现在太平盛世,还能有这样的事么?” “太平是说江山大部分是靖平的。只是别高估人的道德,人为了权势钱财,所能做出的一切,是你难以想像的。” 郑太后面色从容,“同样,人性之光明,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所做的一切,也难以想像。” 荣烺合扰奏折,问,“祖母,那这事要怎么办呢?” “交给郑镇北便好,他驻辽北多年,自有分寸。”郑太后指尖微抬,“下一本。” 荣烺犹是忧心,“那这些死了的百姓,要怎么办呢?” “死了只能埋了。待将匪徒绳之于法,他们的冤仇也便能报了。” “是不是让辽北各村堡加强防卫?” “你以为辽北是帝都啊。”郑太后道,“辽北民风彪悍,寻常妇人都能上马的。那里的村堡都有围墙,人们出行多结伴而行,便是遇着匪徒也能周旋战斗。这一股匪类,必奸狡狠辣,远胜寻常。这样的土匪,按理是不缺银钱的。” “难道是渤海国官兵假扮的?”荣烺问。 “先前他们纵假扮匪类,也多是扰边,并没有屠杀平民的举动。”郑太后摇头,“这不像是同一拨人。” “说不定是他们突然改变主意?” “不是这样。”郑太后出身战功封爵的国公府,又掌政多年,对战事颇了解。郑太后道,“阿烺,你要知道,渤海国先前官兵假冒匪类扰边,那多半是年轻将军经验不充沛,他们又不敢轻易开战,故而假冒匪类打上几场,历练一二。” “屠杀平民,尤其这种一村一堡的事,对战事影响极小,对正规军也起不到磨练的作用。难道他们缺衣少食,要屠杀一个小小村堡?”郑太后道,“刀在手,是不会缺钱的。哪怕是缺,也不至用这种不入流的法子。” “这就是匪类所为。因为只有土匪,才会做出这种短视卑劣的事。” 郑太后问,“有没有辽北安抚使的折子。” 荣烺找了找,寻出来念给祖母听,与郑骁的奏章大差不差。荣烺说,“他跟二舅舅发折子前是不是商量过了,一点儿新意没有。” 荣烺促狭起来,说,“祖母,我替你批上一句吧?” 郑太后原本悠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