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走后, 冯玉湘脸色语气都平静温和许多, 温声问儿媳妇他们一家子在省城的状况,日子是否过得艰难。 还是老话, 实在撑不下去就不要硬撑, 让她劝他回老家住。 不要总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 他爸年纪大了, 火气没以前大, 不会动不动就发火说出“走出门就再也别回来”的话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亲妈也能这样对自己就好了,王锦绣内心思绪万千:“我们在省城还好,越河养鱼,我给别人带孩子,能挣个温饱,我有说过父子没有隔夜仇的话,越河不是很爱听。” 越河不在,她不好和婆婆提水产品市场的事情。 不晓得越河心里怎么想,她不能太早把底子透露出去。 丈夫表示能说,她再说。 冯玉湘:“跑到省城养鱼,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找个厂子干活也比养鱼有前途。” 儿子好坏也算个壮劳力,找个厂子干活应该不难。 “有我帮别人带孩子的三十块钱兜着,家里过得不是很艰难,妈,越河应该想混出名头得到爸的认可,没混出来之前,不会跟爸和解。”被亲爸打压多年,丈夫心里憋着一股气。 “养鱼能养出什么名头,懒得说他,三十岁的人了,一点不懂爸妈的苦心。” 听到婆婆说一点不懂,她觉着不光越河不懂爸妈的苦心,爸妈也一点不懂越河的野心。 双方都没办法理解彼此。 “妈,越河其实也是想着你们,前阵子干货是他要寄回来的。” “不是你让他寄回来的?”她怎么想都不觉得白眼狼儿子能心细到想这些事情。 王锦绣面色不改,她已经学聪明了:“不是,我也没办法弄到那么多干货,全是他弄来的。” 干货是他弄来的没错。 冯玉湘:“以后再往家里寄东西的时候,你让他写爸的名字,妈实在经不住吓唬。” 她是真怕,经不住吓。 王锦绣:“我下次和越河商量写爸的名字,写爸的名字,爸会对越河改变想法的。” 写爸的名字,仿佛是专门寄给爸的包裹。 “没错,是这个理,要是再用妈的名字,你告诉他,妈过年要骂他一个钟头不带歇的……妈听说邮寄包裹的钱很多,花多少了?”她不禁问起钱的事。 王锦绣没说价钱:“妈,你别问了。” 很多,说出来会让婆婆骂越河两个钟头不停歇。 不是越河想的主意,是她自己想的,她得阻止。 她的话让冯玉湘有数:“下次别往家里寄东西了,寄东西多贵。” 王锦绣全赖在钟越河身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干涉越河做的决定。 ... 冯玉湘和王锦绣在房间里聊了几十分钟后出来,钟越河坐在院子里,汤圆在院子走廊上打转陀螺,几个小朋友都围在旁边看。 “说好了?”钟越河在太阳底下晒得晕乎乎的,差点睡着了。 冯玉湘:“说好了,你们两口子赶紧带着汤圆叶子回家,把家里床被收拾好。” “好嘞,汤圆叶子别玩了,回家。”钟越河接过王锦绣手上提的被子,迫不及待想回家。 汤圆已经在弟弟妹妹面前展示过陀螺,把陀螺收起来,跟在爸妈身边,叶子想让妈妈记事情,也没有留恋不舍,走到爸爸妈妈旁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