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被无形的罩子给困住了,每一天都努力朝着那些罩子猛力的撞,可除了让自己伤痕累累根本什么无法改变。 他病了,高烧不退之际,他听见黑沐站在一旁叹息:“别太执著了,一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主人依然是主人自己,尤溪才是过客,你应该忘记……” 忘记? 怎么忘记? 他如果可以忘记,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局面? 皙渊病好之后,从之前的腕表手机里将以前偷拍她的所有照片都转入了新的手腕电脑,然后选了一张最喜欢的照片打印出来,做成挂坠,用牢固的皮绳挂在自己脖颈间。 之后,他背起了行李,带着武器,离开了安全的公寓,离开了繁华的城市,头也不回的踏入了废土沙地。 这个阶段的他,是愤恨的,内心的黑暗压过了光明。连黑沐都知道真相,却唯独只有他傻乎乎的。她信誓旦旦说了不会抛弃他,却不声不响走了。 所以,他要去找她,找到之后好好质问,问她凭什么就这样丢下他,在她心里他又算是什么? 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遍了这个新世界的每个角落,他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曾经因为自己的脸遇上无数次危险,好几次在生死的边缘。 他靠着心底那一口气,每一次都撑了过去。 他一点点强大起来,心性也一点点坚韧起来。 那么多年的流浪,尤溪早已成为了他的执念。 他不再愤恨不平,深切的思念压过了一切,脑中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忆都变得美好和令人依恋。他只想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 她还活着吗,在哪里? 她……还记得他吗? 后来,偶尔的一次冲突中,他杀了一个人,然后得到了一张奇怪的卡片和其他诸多道具,甚至他发现自己有了一个看不见的空间。 那张卡片,叫预约卡。 任务者、系统塔……他渐渐了解到一些奇怪的名词。 他想起尤溪那些不同寻常的举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收集物资放入空间做好了充足了准备,然后选择了激进的方式。 他自杀了,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系统塔的世界。 但奇怪的是,他和其他任务者一样,可以在系统塔生存,可以进入任务世界,但他从来没有接收过一次系统发布的任务。 他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异类,被困在了系统塔世界,游走在各种各样的任务世界。 很多年之后,他才知道,像他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因为他不是自然人类,而是从人,不在系统塔的完全控制内。 这一类的人,被称为“流浪者”,不过因为数量少,且处于安全考虑,几乎没有人会暴露自己这样的身份。 而所有这些信息,是一个叫冷绵的人告诉他的。 他在一个全球沙漠化的世界里遇见了对方,对方在一次意外中看到了他项链里的照片,随后神情一变,问他是在哪个世界遇见的她。 再之后,他获得了大量的讯息。 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找不到尤溪。 对方继续任务生涯,而他继续流浪者生涯。 直至几个月前,她突然找到他,问他是否愿意回去救她。 那时的冷绵,已经进入了内塔,变得更强,非常强,身上甚至有了系统的气息。 但她说她不能去,因为她依然是任务者,去了就会被系统塔觉察——毕竟对方一直盯着她。 可他不一样,他是流浪者,她能够给他发布伪装的任务,送他进去,再接他出去。 但同时,冷绵也警告过他,因为这次去的世界特殊,是他从前的世界,在那里同时会有两个他存在,如果他不想改变过去的事情,就不能开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