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百七十斤!” “死丫头,你浑说什么呢!”李燕红耷拉的眼一瞪,拿着筷子就要去打江梅。 江梅端着一碗的肉迅速往后一躲:“我哪里胡说了,就是一百七,先前表姐赶猪去肉联厂卖的时候称过,我看到了。” 江梅说着,又看向江元:“大哥,你别听我妈的娶表姐,她可能吃了,一顿要吃两大盆,还要吃肉,会把你吃穷的嘞。” 吃穷了大哥,她估计连偶尔一次的肉都吃不到了,她才不干。 “你这死丫头,越说越不像话,我打死你算了,我......” 李燕红气得狠,她站起来追着江梅打,直到把江梅撵了出去,她才看向江元: “老大,你别听你妹瞎嗫嗫,我这是为你好,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总不能这辈子不娶,当老光棍吧。” “嗯,我就这么打算的。” 江元可有可无的懒懒应了一声,须臾,他筷子一扔,抬眼看向李燕红,手指一下下掰着,掰得咔咔响: “我的事,向来我自己做主,今天是老头逢十生,我本来没准备动手,你再说下去,我这手要控制不住,想活动下了。” 江元说着,目光慢悠悠觑向了一边还在埋头狼吞虎咽的江河。 江河今年十五,被李燕红惯得四肢不勤,五谷不识,自私自利,往常江元看不过眼就会逮着他揍一顿。 察觉到大哥撇过来的冷厉目光,江河浑身一抖,顾不得嘴里塞满了饭,慌张的往李燕红身边缩:“妈,妈.......” “干嘛,我好心给你说门亲事,你还要动手不成?” 李燕红见儿子吓得面色发白,她心疼得赶紧挡在儿子前面,又瞪向江老头骂道: “死老头子,你也不说句话的,我这是为了谁,后妈难做,他这么一直单下去,外面的人该怎么说我,老娘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了。” “想当年......” 江老头被劈头盖脸骂得饭吃不下去,也坐不住了,他无措的端着粗碗,蜡黄瘦皮的脸苦色堆满,皱缩成一团,半晌,他嘴动了动: “元子,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你婶她,她……”注意到江元面无表情浑身气息越发冷冽,江老头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江老头老实,懦弱,平日只像老黄牛一样只知下地耕种,一辈子如此。 江元妈在世的时候,他听江元妈的话,江元七岁那年,他妈一场病去了,江老头听从家里老姑安排,娶了她丈夫家的表妹李燕红,李燕红比江元妈泼辣,还刻薄,江老头在她那里一句话都说不上,这些年家里一直都是李燕红做主。 江老头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硬气,对得起儿子的事,就是用自己对村支书儿子的救命之恩,给江元换了个征兵报名名额。 江元知道自家老头什么德性,也没管他,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讥讽道:“这样的好心我受不起,将来留给江河吧,也没差几岁。” 江元说完,觉得没意思,腿一抬踢开凳子,要走的时候,瞥见躲在李燕红身后,怯怯弱弱的江河,他手一伸,把人抓出来,快准狠一拳头打过去,把江河嘴里包着的没吃完的饭都给打喷了出来。 “不敬老少规矩,欠收拾的东西。” “河子!” 江元动作太快,李燕红根本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儿子一脸痛苦的蹲了下去,她尖叫一声,赶紧过去扶住江河: “江元,你这个天杀的,你有什么冲我来,打河子算什么!” 江元一个眼风也没递给她,看一眼神情慌张,不知如何是好的江老头,转身往外去了。 正午过后,太阳依然毒辣,走在路上,热气自鸡蛋都能烫熟的地面蒸腾上来,躁热阵阵,这样的当口,没有社员敢出来上工,都在家里煽着蒲扇乘凉。 这样倒让江元得了清净,不用被拉着乱七八遭的问一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