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拳,又缓缓松开,手心的指甲印并不觉得痛,反而减轻了难受。 林玄榆注意到她手里的奶茶,看一眼江漫。“你吃撑了吧,你让你表哥跑这么远就为了买一杯奶茶?” “这是我们俩的事。”江漫上前。 林玄榆便冷笑一声。“我也不感兴趣。” 等林玄榆走后,他们也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柔用吸管戳破纸杯盖,慢速喝着。 “刚刚,说你是我表哥。你没生气吧?”她垂着眼,“江漫,你也知道,他是林凉的弟弟,还不知道真相,我只是怕他闹起来。” “你对他有意思?”他更在意刚刚扎眼的一幕。 路柔缓缓牵上他的手,偏头看他,目光温和。“是我让你误会什么了吗?” 这双主动过来的女人手,柔得沉陷,柔得心酸又满足。江漫立刻回握,一下就不想去追究别的了。 是他看错了,是他看错了。 他耷下头,俊脸恬静,纵容她的把戏。 “没什么。” . 不知不觉,也漫无目的,两人走到河边。 夜色靛黑,水面波动着一缕一缕的灰银碎月,借着微弱的桥上灯光,半空中,碎絮的雪喝醉了般,扭扭晃晃地飘下来。 “下雪和啤酒最配,我们坐坐吧。”她望向月,睫毛上落下一点白。 河边有一排木椅,江漫擦净,附近商店买来的半箱啤酒放在地上。两人坐下后,拂来的河风冰冷。 喉咙入酒的声音越来越响,酒瓶空一个,又一个。 很长时间后,无边际的谈话也缓缓展开。 “你说,人为什么要找另一半啊?”她。 “因为缺了一半。不缺,就不会找。”他。 “好像是的。”喝一口,她在空中划出一个圈。“那空虚是种什么感觉?” “上厕所的时候,忘记带手机,还是大的。”他。 “哈哈哈。”她笑得倒在他肩上,又起来。“你真的是江漫吗?” 他点烟:“岁数变了,人却不变,不奇怪吗?” “但有些骨子里的,是改不掉的。” “也许吧。” “江漫,我快叁十了。怎么办?”她的目光突然朦胧起来。“我一点也不想老。” “以前我一口气就能爬六层楼梯,现在爬一层都要大喘气,那种感觉就像我快死了一样。记性越来越差,皮肤也更得越来越慢。还有,我好像越来越比不上那些年轻人了,她们有大把的时间去试错,思想又有新意,我真羡慕,又嫉妒。有时候,我看见穿着七八十年代衣服的老人,看他孙子教他用智能手机,但他怎么学都学不会,那种茫然无力又想融进年轻人圈子的眼神,我就觉得很难受。你说,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要被时代抛弃成为落后的一代。” “江漫,真不想老啊。” “你真老了,不会想这么多。” “……也是,那时候就该想,我是去住院呢还是死了算了。”她笑起来,喝了一口,转头看向他。 “有时候这样聊聊天,挺好的。” 他拿下她手里的酒。“别喝了。” . 江漫买完醒酒药回来时,路柔已把所有酒都喝光了。 他只抿了两口,她醉得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