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圆形的赤红古古镜悬浮在通惠老祖的头顶,只是巴掌大小的镜面却是像沟通了地底火渊一般,疯狂的涌出一朵朵灵芝状的黑色地煞真火。 这一朵朵黑色地煞真火虽然哪怕只要挨到天空之中的任何一丝电光游丝,都会哧溜一声瞬间熄灭,但火光消隐处,还是会马上涌起一蓬异常黏稠黑烟,这一团黑烟就有普通伞盖般大小,还能在半空中停留至少十余个呼吸的时间,期间这团黑烟还会继续释放大量的热力。 一片紫色的残布在通惠老祖的身周飞旋,这片紫色的残布细看之下,似乎是一件残破的肚兜。 修真者的法宝也讲究形制,男修若是在平时祭出女修的贴身法衣,终究会让人产生诸多的诡异感觉和联想,但这种天劫之中,却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些细节。 这件东西即便是一件残器,但在通惠老祖的御使下也是展现出了惊人的威能。 大量的火鸦从这片残布的周围不断的涌现,发出无比嘈杂的声音,这些声音对天道雷劫是没有什么作用,但让远离这座山头的绝大多数修士都有耳膜刺痛的感觉。 那些在通惠老祖身周盘旋的火鸦就像是真正的活物,没有一道电光游丝能够穿透这群飞舞的火鸦群。 除此之外,通惠老祖的手心之中还有一枚色泽温润的白玉古钱,这枚白玉古钱散发着朦胧的白色光华,在他的身外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光罩。 白溪真人此时已经护着一堆仙苗退到足够安全的地带。 他看着天劫中心的通惠老祖,眼瞳深处已经出现了一丝疑惑。 天劫之所以可怕,不只是因为它可怕的威能,还在于它足够持久。 天道法则操控下的天劫,是出了名的没有感情,只会死缠烂打。 修士面对天劫,从来不需要压倒,而是需要足够坚挺,坚持。 所以在应对天劫时,最实用的永远不是威力奇大的法宝,而是韧性极强的牛皮糖似的法宝。 要能够撑的时间长,而且渡劫者自身的损耗要小。 现在通惠老祖祭出的就都是这样的法宝。 瞬间就掏出这样三件很有针对性的法宝,通惠老祖的表现要比他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天道法则永远不会无中生有。 难道说华阳宗的通惠老祖,其实本身就是隐藏得极深的不世出的天才,所以他才不敢轻易渡劫? “狗屎啊!” 通惠老祖此时已经在心中咆哮不止了,要是他能够听到白溪真人的心声,恐怕又要忍不住喷血。 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要是天才,那小玉洲的绝大多数金丹修士就都是绝顶天才! 在天劫开始之前,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心想天道法则会不会因为自己比较平庸而落下略微弱一些的天劫,但现在这异种雷劫一落,他此时所想的已经不是能够成功渡劫,而是不要死得太过难看,不要创下小玉洲最差的渡劫记录,不要在第一重雷劫就灰飞烟灭。 而且华阳宗的家底实在太薄,那些各洲的强大宗门的渡劫修士或许用了三件法宝之后,身上还藏着三十件,但他现在生怕自己被这异种天劫直接秒杀,是将身上最适用的法宝全部都祭了出来。 这三件对冰魄天雷还算有针对性的法宝之中,那片紫色肚兜残片还是他的道侣当年留给他的定情信物,若非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怎么可能会将这件法宝也祭出来。 按照修真界的经验,正常的金丹晋升元婴面对的七重雷劫,每一道雷劫持续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一盏茶的时间。 不要小看这一盏茶的时间。 这绝非慢条斯理的前戏,而是始终狂风骤雨的全速冲刺。 通惠老祖这三件法宝,只坚挺了半盏茶的时间。 那面圆形的赤红色古镜在冰魄天雷的冲击和鞭挞下首先崩溃,沿着镜面上玄奥难言的花纹,一道道裂纹迅速的深入古镜的深处,在碎裂的刹那,每一片赤红色碎片的边缘都流淌出黑油般的液体,随即这些液体在一个弹指间燃烧干净,古镜的碎片毫无光华的溅射开来,嗤嗤的坠落在通惠老祖周身数百丈的区域之内。 “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直接给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