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代神’指的就是达玛太子。 普沙密多罗·巽伽全身伏地,用一种压抑着仰慕的目光望着李妮妮:“神明不曾救赎我,是大人救赎了我,我不忠于神明,我只忠于大人。” “很好。” 李妮妮坐在半新不旧的床铺上,手里的刀稳稳的削下了苹果皮。 那长长的一圈果皮,居然一点都没有断裂。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到普沙密多罗·巽伽眼前。 “我不仅要推翻达摩神殿,我还要拆掉达摩神殿的地基,我要你仔细筛查达摩神殿的每一粒沙子,但凡里面发现了任何人为的遗迹,都必须悄悄地越过所有人,告诉我。” 普沙密多罗·巽伽抬头望着眼前的苹果。 他的视线慢慢上移,落在了李妮妮脸上。 片刻的寂静后,普沙密多罗·巽伽并没有伸手去拿苹果,而是微微侧过脸,直接就着李妮妮的手,在李妮妮的苹果上咬了一口。 “如你所愿,大人。” 从第二天开始,李妮妮敏锐地发现,达玛太子好像不再粘着她了。 以前每天早上清晨的时候,她一醒来就会看见达玛太子单手支着额头,侧躺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然后他会用扇子尖抵着她,俯身过来亲她。 早餐一定是她喜欢吃的东西,非常丰盛,而且一直保持着刚刚好入口的热度,也不知道他是每天早上是几点钟爬起来做好的。 但神明需要睡觉吗? 李妮妮对这个问题感到无解。 就像她对达玛太子浓烈的爱意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也感到无解。 难道只是因为她收了达玛太子一颗小珍珠的“聘礼”、阴差阳错跟他躺过一个棺材,就被达玛太子单方面视作他的“继室”了吗? 除了这个理由,李妮妮真的想不到别的。 但是今天早上,李妮妮醒来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出了门,也没有看到任何早餐的痕迹。 她昨天换下的衣物,还堆在杂物篓里,并没有人捡起来洗。 地板也是脏脏的,能看到她昨天晚上掉下来的头发。 李妮妮略微有一点不适应。 但也只是一点。 她一路走到厨房,路边的士兵都向她恭敬行礼,厨房的人看到李妮妮以后更是惊诧莫名,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做的糕点出了什么问题,惶恐地跪倒在地上。 “……我就随便拿点吃的,你们别在意。” 李妮妮被阵仗吓到,原本还想端几个菜,最后却只是拿了一张印度薄饼就走了,不然她怕自己再呆一会儿,这些人会被她吓到喘不过气。 她叼着一张饼,路过操练的士兵,目不斜视地奔向大殿。 大殿中的将领们已经来齐。 普沙密多罗·巽伽和阿罕站在最前方,苏尔姬妲下山去找老院打听消息,几位达罗毗荼血统的谋士按照阵营,分两边排开,站在普沙密多罗·巽伽和阿罕身后。 而大殿最前方的神座,却被人调整过了。 原本只有大祭司一个座位,现在被达玛太子调整成了两个并排的座位。 李妮妮走过去,在达玛太子身边坐下。 她莫名有一种诸葛亮和刘备在上朝的感觉。 在蜀国建立之前,诸葛亮和刘备每次军政议事的时候,也是这么并排坐在一张小长桌前,一眼望去就跟刘皇叔和他的皇嫂似的。 李妮妮摒弃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侧头看了达玛太子一眼。 达玛太子长睫微垂,手指安静地搁在桌上,一眼都没有看李妮妮。 李妮妮很快收回视线。 达玛太子见她不过看了自己一息,就移开目光,握着纸扇的手紧了紧。 李妮妮蹙眉看着房间里的这个布局,说:“我不喜欢这个布局,以后你们摆一张大圆桌,所有的将领,包括我,都坐在这个圆桌旁。” 阿罕倏然抬头,张嘴想说什么。 李妮妮伸出一只手,在他开口之前就截断了他的话:“这种小事,不需要浪费时间讨论。除了神明以外,我们剩下的人没有主次之分,也没有高下之分。” “在我们的队伍里,没有贵族,没有平民,没有首领,也没有士兵,所有人一视同仁,唯有军功可说话。你的军功高,你就有话语权,我也是一样。” 说真的,如果不是古人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