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出嫁的份例,万万不能委屈了她,别再叫孩子寒了心......” 常岱轻叹一声,侧眸望了李氏一眼,听闻她话语中只字不提自己,似乎明白了李氏的决绝。 他面上不显,只低声道:“嫁妆之事我早已备好无需你多提,只是她还小,又是才寻回,便留府邸养几年再说。若是....也不是不能退而求其次,寻个赘婿,日后百年后还能归于祖坟。” 不料李氏一听这话竟是无端的厌恶起来,她难掩厌烦的皱眉:“且不说老太太同意与否,便是这常府的祖坟,活着都这般重的规矩,死了只怕也不轻快。我的菡萏在这府邸里是待不惯的,你暂且先寻着,若是寻不到我书信去我母家族中,看看可有合适的子弟。” 常岱便只能应:“前朝那些年轻的后生,我会慢慢留意的,一切......你放心便是。” 李氏闻言,便不再想看他,只又叮嘱几句让他留意人选,便想叫他走。 却听女儿奶声奶气的唤自己。 “阿娘?” 珑月连忙绕过花壁自内室跑出来,面上带着困惑,“你们是在谈给我找夫婿的事儿?” 这般直白发问,叫李氏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回答,常岱略沉着脸:“此事不是你该过问之事。” 珑月丝毫不退让,“既然是给我选夫婿,我自然能过问。” 珑月毫不害怕的直视着常岱:“我不要你给我选。” 李氏约莫不想女儿的童言无忌惹了古板的常岱,便打趣道:“菡萏怎生还红了脸?你莫不是有心上人了不成?” 珑月听母亲这般问,依着她的性子自然不想否认,可奈何总归是心虚无比的。 她红着耳朵悄悄摇头,心虚起来:“才没有心虚呐,” “但是不要阿爹阿娘给我找,我要自己给我自己找。” 果不其然,常岱又训她:“胡闹,哪有姑娘家自己给自己找的?你又知晓要如何挑?” 各派势力错综复杂朝廷衰微的节骨眼神,挑郎婿不能挑最出挑的,要挑今时不显,日后能封侯拜相的好苗子。 就连李氏也头一回不赞同珑月的胡闹。 “年轻的姑娘总喜好俊俏的郎君,被一两句甜言蜜语哄骗了去。其实这等婚姻之事总要上了年纪才懂得,才懂得如何辨人。相貌都是身外之物,要看人品才学,更要仔细父母双堂家中的规矩。菡萏还太小,只怕还才不会挑.......” 珑月板着小脸,郑重其辞:“我会挑!” “我会挑一个天底下举世无双的夫君。” “他既要生的最俊朗,人品才学也要最最好,还要眼中只有我,心里只有我,永远只有我,没有跟别的姑娘亲过嘴。” 珑月这句话刚落,就见常岱气的通红的一张脸,一副要起身来教训她的模样。 “胡言乱语,究竟还有没有规矩?!” 珑月连忙跑去李氏身后,仍继续说:“不仅是嘴,还有手,敢跟别人姑娘牵过手的,哪怕是天仙我也嫌弃啊,脏!” ....... 郗珣此时正在寿安宫中看望太后。 太后一场风寒过后身子便总是时好时坏,月余功夫才去了风寒。 可以往健朗的身子骨此后却差了许多,时病时好,汤药总不能离身,连太医看过都连连摇头,话里话外皆道是太后上了年纪,如今只能静养慢慢熬着。 儿孙媳妇儿日日前来伺候问安也没能问好这位老人。 小姑娘的那番胡言乱语,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将话原封不动的传来了郗珣耳里。 郗珣听闻眼中氤氲上笑意。 太后也是见郗珣这个外孙来,才起了些精神,正与他隔着帐幔老生常谈那些话,全程这个外孙面色温润的听着,却也不见他能答复自己一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