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将她的难受看在眼里。 珑月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了,瞧着那圆溜溜的后脑勺都透着许多不情愿。 她手指揪着洒下来的床幔穗子,一下下很是用力,穗子在她的掌心留下几道很深的割纹。 许久才缓缓点头。 她佯装乖巧地应道:“好。” ...... 常府前院栽植着数十颗木樨树。 木樨开花于初秋,其清香高雅,香飘四溢,清可涤荡,浓香致远。 甚至高门女眷惯好用的木樨香的头油,香皂,甚至连各式香粉,都离不开此物。 每年这个时节,常令婉总要去前院亲自摘些木犀花,亲手绣好香囊,往府上老夫人,父亲母亲兄长院中各送去一批。 春鸳要过来帮她,常令婉却连忙阻止。 她形状姣好的唇瓣露出浅笑:“这可不成,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若是叫你动手岂非变成我糊弄了?” 春鸳见她采摘了许多,还不见停,无奈说道:“府上夫人老爷,老太夫人,还有大公子,这也才四个人啊,姑娘您做这几个香囊怎的采了这么些桂花来?” 常令婉面上有几分羞红,她借着采摘,以手袖遮掩住。有些难为情的含糊解释道:“不止这些,今年还要往嫂子院子里送去一个,若是六妹妹回来......总也要留一个,不然一家子都有,就她没有,到时许是心中觉得我小气了。” 春鸳一瞧便知,这说的都是半真半假。 只怕这么些香囊那个,其中有一个便是给那位五公子送去的了。 若是旁人常令婉总会遮掩一二,可春鸳与她情分不一般,春鸳是自令婉六岁便来她院子里伺候的大丫鬟。 孩童时候同吃同住,一同习字,长大后情分自然不一般。 如今春鸳也有十九了,旁人家这般年纪的丫鬟,都该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嫁户好人家。春鸳从不提这些,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伺候好主子,是常令婉身侧再忠诚不过的丫鬟。 许只有春鸳心中觉得,尽心伺候姑娘,姑娘是个日后有大造化的。 “奴婢听说五皇子封王了,听说是叫纪王,奴婢是不懂这些大国小国的,都说这个纪字啊是大国封号呢......”春鸳见左右无人,压低声儿悄悄与常令婉道。 纪王乃是大国封号,封地在纪郡,比起二皇子三皇子的怀王肃王,听说土地都大了些。 常令婉其实早便知晓了这个消息,她头一次知晓是那人亲自告诉她的。 当时她心中大喜,过后却又是失落落的一片空旷。 恼恨和痛苦犹如蔓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最初说孙家大娘子病逝,曾经还欣喜过,以为他不用成婚...... 可后来不过几日便又听永兴公主说,宫中太后下了旨赐婚给他孙三姑娘。 连婚期都定下来了....... 更是听说大梁最尊贵的那位晋陵长公主往日里久不见人,连几个正紧的侄儿媳妇都没见,却偏偏寿辰上亲自见了这位孙三姑娘,十分喜爱这位孙三姑娘。 外头传的风言风语,从最开始众人不看好这桩婚事,到如今众人都开始偏向一边了,都道是这位孙三姑娘品行德容好。 孙三姑娘常令婉并未见过,她动过念头想去见她一见,但她的尊荣却不容许她朝着如此一位从未听闻的娘子低头。 她恐慌那孙三姑娘生的貌美,亦或是脾性好,恐慌日后他们夫妻二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