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扯出浅笑来,他朝郗珣道:“太后想必是想将这二人撮合一块。叫朕说这倒是门不差的婚事,两人这般瞧着,郎才女貌极登对,你瞧瞧你可还满意这位郎婿?” 郗珣神色从容,浅薄道:“怕是不甚合适。” 梁帝笑容有些许玩味:“哦?” 郗珣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上一杯清茶,茶气氤氲,熏染了他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与疏离。 他慢慢坐直身子往椅背直挺的靠去,眸光却又止不住梭巡而去,仿佛是在巡视领地。 “吾妹性子娇气,与长乐公聊不到一处去。” 他这话嗓音难辨,总叫梁帝听出几分晦暗阴沉的意味。 可随着郗珣话音刚落,珠帘后小娘子甜腻的笑声止不住又传了出来。 小姑娘嗓音似裹了蜜似的,“哇!齐大人你好厉害呐!”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晚了点儿~ 第30章 摔倒 到了晌午, 梁帝并未在太后宫中留膳,便是老太后带着孙辈一起吃的。 约莫是梁帝走了,气氛较之之前热闹了几分。 便是连连五皇子话也多了起来, 一群围着看齐大人教珑月下棋,场面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 郗珣是个另类, 他较之几人大了几岁, 年纪轻轻在一群人还是孩子气的时候,他早已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哪怕燕王为人并无高傲之意, 奈何身上上位者的气度,以及不言苟笑的模样, 总叫人生了几分望而生畏。 是以珑月她们笑嘻嘻的说话, 郗珣是插不进来的,显然他也不想插进来。 一群女郎郎君围坐在几张临窗长案边用膳, 时不时还侧过身去说说话, 只他一个眉眼低覆, 作陪太后。 郗珣身量挺拔高拓,又坐的端正,一身玄青直裾长袍,衣襟处绣着简单的青竹鹤纹,乌黑长发束在玉冠之内, 周身皆是气定神闲。 太后在上首正眯着眼睛瞧着这一群晚辈, 落在郗珣身上,当真是越瞧越满意。 太后又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的话, “珣儿如今也老大不小了......” 郗珣已经知晓太后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 果不其然。 “莫说是哀家这大把年纪, 便是你母亲也老了!如今我们得幸身子还康健, 可谁知......兴许有一日就忽然去了, 哀家临走前若是瞧不见你的孩子,必定是不瞑目的。” 郗珣道:“外祖母身子康健,必定是寿山福海之人,切莫说这些。” 郗珣显然并不顺着老奶奶的话头说下去,反倒有要同老奶奶探讨长寿医理的意图。 太后如何听得下去这些,她悻悻然住了嘴。 浔阳与珑月并在一张长案上用膳,闻言不禁看着上首眉眼氲着寒霜的燕王,小声告诉珑月:“你兄长今日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珑月正在吃着宫人才端过来的冰酿,如今是夏日里,心里总有几分烦闷,这冰酿加了牛乳醪糟和鲜果,吃起来酸甜冰凉,十分开胃。 珑月连饭也不愿意吃几口,反倒是吃了两碗冰酿。 她吃东西的模样实在可爱,两腮吃的鼓鼓的,眉眼间皆是万般认真,仿佛对待的不是食物,而是什么要紧之事。 珑月闻言朝兄长那处看去,随即又收回视线,没心没肺道:“怎么可能,我阿兄人脾气可好了,再是温和不过。” 浔阳又仔细瞅了两眼,有些不信,她是真没看出来。 浔阳在宫中长大,自然有眼力见。虽然旁人都说燕王秉性温和,待人谦卑有礼,可她又不是三岁小儿,自然知晓那些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 一个十三岁承爵,将封地治下百姓安康,又能夺回武威城池的手握重兵叫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的亲王,怎可能如珑月所说的那般秉性? 若真是温和,那些城池岂非是西羌送给大梁的不成? 只怕也只是对珑月一人温和罢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