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中,感到心力交瘁,他也不会动了把周司羿带回国的心思。 本来想着,就算周司羿中看不中用也没关系,回来充个人头、当个花瓶也行。 一个在国际竞技领域取得举世瞩目成绩的滑雪天才,本身就是大房在上流社会的一张漂亮的名片,光是存在,就能为大房镀金。却没想到,周司羿比自己想象的更有能耐。 终究是流着周家血液的子孙,不可能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在社交派对里当一只被拔了牙的吉祥物的。 这样很好。 有野心,也豁得出去,才是他的儿子。 周学谦拍了拍周司羿的肩,换回了属于父亲的温和语气,说:“刚才,你的手没烫着吧?待会儿去找阿萍,给你拿一管烫伤膏,别耽误了正事。” 周司羿来到楼梯口。这里的廊灯是坏了的,以至于楼道一片漆黑。他双手撑着围栏,俯视下方,看见周学谦一步步下楼,走出门外,上了一辆车。 被热茶烫红的手背,因为紧握围栏的痉挛姿态,如犯病一样,引发了一阵扭曲的疼痛感。 来到了这个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他身上终于泄露出了阴沉得吓人的气息,额上的青筋微微抽动,目若冰窟。 他从来没有对婚姻抱有过期望。结婚对象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惹事,不讨厌,能帮他,就足够了。 尹之枝和岳家没关系了,也就失去了她最大的优势。现在,她没有死缠烂打,心知肚明地老实退婚了,对他而言,既省下了分手的过程,还免除了纠缠不休的麻烦,这是好事。 他应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他现在却会有一种被人甩了一耳光,被人抛弃的感觉?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管家萍姨的声音:“少爷,你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吗?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了,就在二楼的……” 周司羿身体没动,唯独侧过了头,那戾气没来得及收回。萍姨瞬间僵住了:“少、少爷?” 周司羿捂住眼睛,片刻,才站直身体:“萍姨,我车上的东西拿出来了吗?” 短短一刹那功夫,他好像又变回了平时那个平易近人、很讨人喜欢的周司羿。 “啊,哦……你说的是那盒蛋糕吗?我让人拿进来了,就放在一楼侧厅的桌子上。” 周司羿点了点头:“谢谢。” 他下楼了,萍姨的神经却依然紧绷着,惊吓的寒意在一阵阵地回涌。 刚才,周司羿回头时,她以为自己看见的不是熟悉的人,而是一只匍匐在暗角里的野兽。 . 周司羿下楼,穿过拱门,来到宽敞的侧厅。深夜,这里光线很暗,台灯亮着,光洁的岩板桌子上空空如也,被光线一映,可见上面残存了一个正方形的湿润印子,显然不久前,蛋糕盒子就放在这里。 周司羿环顾一周,忽地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扇廊门内,传出了格外明亮的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扇门通向餐厅。 周司羿蹙眉,直接走了过去。 餐厅的吊灯亮着,明如白昼,中央放了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椅子被拉开了,右边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左边还有一个五岁左右、胖乎乎的小孩儿。他蹬掉了拖鞋,跪在椅子上,两只手肘撑着桌板。 他们面前,放了一盒蛋糕。 绑着礼物的丝绢被拆开了,落了一桌。那只没有图案的正方形蛋糕盒盖被揭开了,反置于桌子上。 里面的蛋糕很小,草莓混合着奶油,一团团的。蛋糕胚已经被切得七零八落的了,小胖子捧着餐碟,吃得满嘴都是奶油。 女孩子的吃相则斯文很多,舔了舔叉子尖尖上的奶油,小声说:“好啦,曜曜,吃完这块,你就真的不能再吃了。等明天周爷爷知道你不睡觉,肯定要打你屁股。” “爷爷才不会打我!” 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