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平静,毫无波澜,像是这冬日死湖一样。 池言寓静了许久才出声,他对上许念的视线,道:“念念,我总算知道,当年我拒绝你时候,你心里的感受了。” 许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把零嘴还给他:“我喜欢栗子确实不错,但是除了阿爹阿娘,谁剥的我都不喜欢。” 吃食东西,她最讨厌假借他人之手了。 池言寓看着走远的背影,落寞的神情藏都快藏不住了。 许念刚回走了几步,就碰到了陆知,“你怎么过来了?” 齐褚答话的时候透过她的肩膀,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正在看这边的人。 他道:“寒冬路上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小姐,我们不宜再耽搁下去,应早些赶在天黑之前达到。” 许念也觉得是,队伍重新启程,等到了临杨县的时候,确实已经天黑了。 城内已经看不见灾民的影子了,想必是已经被人安置好了。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草席上还未来得及收捡的尸体,饿殍遍野之景让人看得难过。 等候之人正是早早被阿姐叫到临杨的康依,“二小姐,灾民已经被全部安置好了”。 阿姐是让她来看账的,向着账房走去的时候,康依忽然凑近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二小姐,账房先生五年前曾在粟阳任职。” 许念微微蹙眉,“那阿姐的意思是?” 一切跟粟阳有关的事情,阿姐定然不会放过. 可阿姐让她来了,难道是避嫌? 康依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临仪君让二小姐放开了查,此县如此大的灾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来之前,许念还不明白阿姐可以找到的人很多,为何让自己过来。 现在她明白了,但凡是跟粟阳有关的事情,除了最亲近信任之人,阿姐谁也不信。 粟阳援军叛反案始终是阿姐的一块心病。 窗户上落下的剪影正在低头翻书,齐褚抱臂依靠在廊下,在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今日她的一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想到自己收到的秘信上说,齐玹即将要回堰都了。 所以,还是察觉到什么在试探他的反应? 房门被敲响了,许念以为是帘棠,随口说道:“其他的事情先暂放一边,帮我把康依找来,我有事问……” 话落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答复,她一抬头,看见是齐褚站在不远处。 齐褚忽然走上前来,把灯芯挑亮了一些,“屋内灯不够明亮,伤眼。” 言简意赅,许念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亮堂多了,“陆知,你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一会,现在也用不到你。” 陆知沉默了一会,眼神在桌面上落了一瞬,只道:“小姐,你今日问了那桩旧案,陆知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许念蓦然停了手,抬头望去:“什么事?” “当年和此案有关的官员,如今大多被抹去踪迹混迹在各处”,他徐徐说道:“若是还有什么人和此事牵扯甚多,就只剩下临仪君了。” 若是粟阳案有猫腻,那阿姐必然很危险,罪魁祸首只手遮天,她阿姐还一心想要找到真相,这或许就是前世她家被冠上谋逆的前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