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飞这个人一向是帮亲不帮理,就因为路芩不喜这门亲事,所以顾燕飞就用这种方式破坏亲事。 顾云嫆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那张符纸,眼眸闪烁不定。 静默了半晌后,顾云嫆淡淡道:“令郎会病,想必是路家不乐意这门亲事,所以请人做了法。” 从前顾纭嫆是不相信做法画符这种事的。 但是顾燕飞这些日子来所做所为,一次次刷新了她的三观,让她不由去猜测顾燕飞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有一句名言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顾燕飞确实是通玄学术法,确实有那种超凡的能力。 “做法?”华大夫人双眸一张,瞳孔翕动,“姑娘的意思是,路家请人对我儿子做了法,我儿子才会生病?” 她潮红的脸上泪痕纵横,气息微喘,脖颈中浮现根根青筋,既震惊又愤怒。 原来如此。 她的照哥儿明明身子康健,却突然性命垂危,原来有恶人对他做法! 华大老爷也变了脸色,脸上惊疑不定,眉头皱出了深深的川字纹。 “十有八九。”顾云嫆微微颔首,目光悠悠地看向了窗外,看向了顾府的方向,蓦地吐出一句,“据我所知,路三姑娘与顾家二姑娘交好。” 她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并没有去说顾燕飞的坏话。 但对于华家人来说,这一句也就足够了。 “顾二姑娘?!” 华大老爷与华大夫人都听说过顾二姑娘,那个连上清真人都折在她手上的顾二姑娘。 夫妇俩面面相看,有惊吓,有恐惧,有疑惑,也有不安,更有对次子华照的心痛。 是顾二姑娘害了他们的次子? “为什么?!”华大夫人的眼睛又瞪大了三分,呜咽一声,悲愤道,“难道就因为路三姑娘不愿意,顾二姑娘就要害我儿子?!” “这也太过份了!” 华大夫人越说越激动,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用力地握住了华照的一只手,平日里温暖有力的手,此时一片冰凉的汗湿,手指无力。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华大夫人只恨不得代次子受罪。 华大老爷虽然也心疼儿子,却比夫人多了一分理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顾云嫆,总觉得这位姑娘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 顾云嫆从容地迎视对方锐利的眼神,她说的只是事实,问心无愧。 再说了,有些事只要他们去查,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也不过是他们之前没想到他们亲家会害他们的儿子罢了! 华大夫人悲痛不已,牙齿深深地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喃喃道:“那……我的儿子该怎么办?” 她的照哥儿该怎么办? 长子熙哥儿已经救不回来了,被好几个大夫判了死刑,若是连仅剩的次子都出事,那她与丈夫该怎么办? 华家的香火该怎么办? 华大夫人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四肢冰冷冰冷,冷得彻骨,痛得钻心。 “……”顾云嫆沉默以对,樱唇微抿。 她叹了口气后,吩咐万大夫道:“万大夫,你尽量先救着,把他的烧降下来再说……再这么烧下去,我怕……” “哎。”万大夫也是叹气,眉头深锁。 那无能为力的样子看在华大夫人的眼里,就和给长子判了死刑的王老大夫一模一样。 这声声叹息更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捅了华大夫人一刀,又一刀。 “……”华大夫人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疼得她似乎连灵魂都被刀子给刺穿了。 华大夫人眼前一黑,捧着心倒了下去,任由黑暗将她彻底吞没…… “大夫人!” “夫人您怎么样了?” 一阵阵尖利的喊叫声将华大夫人包围,华家的下人们担忧地朝她围去,周围乱作一团。 “我来看看。“万大夫连忙上前给华大夫人探脉。 顾云嫆面露悲悯之色,暗暗叹息。 就因为路芩不喜这门亲事,她们就不惜牺牲一条人命吗?!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 万草堂的前堂里,乱哄哄地忙做一团,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 这一幕,也落入了不远处某间茶铺里的顾燕飞与韦娇娘的眼中。 韦娇娘从昨晚到现在都坐立不安,忐忑难安。 虽说她相信顾燕飞,但是只要一想到病重的路芩,不禁又慌又怕。 天刚亮,韦娇娘就跑去了顾府找顾燕飞,顾燕飞就把她带到了这里。两人在这里已经喝了两壶茶了,刚刚华家车队往这里过来时,韦娇娘差点没冲过去把人给教训一通,可下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