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跟翡翠姐姐一起去。”卷碧也是两眼放光,自告奋勇地随翡翠出去了。 全程就都没有顾燕飞说话的余地,就听顾云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燕飞,那绣屏风的绣娘绣的一手绝妙的双面绣,尤其擅长绣猫与鸟雀,我见了好几件她的绣品,猫确实绣得好。” “我就让她再绣几面玉面狸的团扇,你也可以拿来送人……大家都喜欢晴光,肯定会喜欢那团扇的。” “……”顾燕飞觉得那只猫幸好不在,否则怕是要得意得尾巴翘上天了。 东次间内,只剩下了顾云真一个人欢快的声音,窗外偶有鸟鸣声响起,似乎在嬉戏,又似乎在反对。 下午的玉衡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宁,一直到黄昏,夕阳落山后,顾府又迎来了客人—— 韦娇娘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独自一个人来的。 “燕飞,阿芩被她娘关起来了。”一见面,韦娇娘就噘着小嘴,气冲冲地抱怨了一通,“路二夫人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说她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两家的庚帖都交换了,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传扬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哎,我们费尽唇舌地劝了她一通,把你说的那些也全都跟她说了,可怎么说,她都不听。” 韦娇娘气鼓鼓地说道,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只差没把她的姑祖母和许彦家的事拿出来说了,但是,她们无论怎么说,路二夫人都嗤之以鼻,看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胡闹的孩童。 韦娇娘接过卷碧递来的温茶水,一口气连饮了三杯,心头还是觉得憋屈,嘀咕道:“我从前觉得阿芩她娘的性子挺好的,比我娘、我祖母要温和多了,今天才发现她这么性子这么……” 顿了一下,她斟酌了一个词语:“固执。” 这个词其实算是委婉的。 韦娇娘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瞥了顾燕飞一眼。 她其实还藏了一些话没说,当路二夫人听说是顾燕飞告诫她们这门亲不能结时,就说了些难听的话,阴阳怪气的: “原来是顾家的那位顾二姑娘啊,也不知道她是安着什么心,非要坏我们芩姐儿的亲事。” “顾家没了爵位,是可怜,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她为了顾家前程,就到处逢迎,没事找事,坏人姻缘,也不怕报应。” “娇娘,我劝你以后还是少与那顾二姑娘往来的好,免得被她给带坏了。” 路二夫人的话犹在耳边,当下,韦娇娘气得差点没掀翻桌子,也就是看在路芩的面子上,最后拂袖而去。 想着,韦娇娘心头的火气又上来了,咕噜咕噜地喝了第四杯水。 虽然韦娇娘是没说,但是顾燕飞从她脸上,就能看得出来,路二夫人说的话不会太好听。 “燕飞,怎么办?”韦娇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拉了拉顾燕飞的袖子,担心得不得了,“路二夫人非说那个什么华熙很不错。” “她说,华熙十六岁时就中了举人,是头名解元,文采斐然,还拜了青州大儒王谊为师,王大儒夸他下一科一定能中,大有三元及第的希望;说这么年轻的举人一表人才,家世又清白,这么好的女婿人选,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我听她的语气,是巴不得赶紧让阿芩与华熙成亲,就怕错过了姓华的这个乘龙佳婿。” 韦娇娘皱起了双眉,眉的川字纹简直可以夹死蚊子了,在她秀美的小脸上分外的突兀。 她忧心忡忡地盯着顾燕飞的脸庞,说道:“华熙听着是不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亲事定得也太急了……” “燕飞,这桩婚事真的会害死阿芩吗?难道姓华的克妻?” 韦娇娘与路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两人的交情可以说情同姐妹,这一下午,韦娇娘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 “不是他克妻,”顾燕飞幽幽道,“是华熙快死了。” 什么?!韦娇娘被吓到了,几乎是从罗汉床上跳了起来,来回地走了一圈,道:“我这就回去跟我娘说,让她去劝劝路二夫人。” 韦娇娘这才来了一盏茶功夫,就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