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上的一道道皱纹也随之加深,心里将信将疑:刚刚,他都这么骂顾策了,这位顾二姑娘可是顾策的亲女,她会这么好心帮自己?! 老者死死地盯着顾燕飞,盯得一双浑浊的老眼都有些酸涩了,还是怀疑她是在咒自己的曾孙。 顾燕飞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又道:“根据卦象显示,从你家往南有一条河。” “你的曾孙下河抓鱼,却被河草缠住了脚……” 说着,顾燕飞微微叹了口气。 “……”灰衣老者双眸猛然睁大,浑浊的眼白上布满了如蛛网般的红丝,脸色瞬间煞白煞白。 没错,他家附近往南不远处确实有一条河。 可是这位顾二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又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更不会知道,他的曾孙早上曾说过他想吃鱼…… 想到这里,灰衣老者几乎要心神俱灭,只是眨眼间,额头上渗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 其他人哪怕不用问,也猜到了,一人震惊地说道:“小神仙说中了?这老头家附近真的有条河?” 那中年妇人本想再劝老者几句,却见老者提着拐杖慌慌张张地就要离开,他走得急,双腿颤颤抖抖的,整个人抖如筛糠。 “老丈留步,我让府里的马车送你一程。”顾燕飞开口叫住那老者,“必须赶在日上中天前。” 机灵的卷碧赶紧去令门房准备马车。 包括老者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抬眼去看上方碧空中的灿日,只觉得灼灼烈日不可直视,直炫得人眼花。 老者还有些犹豫,旁边已经有好几人赶紧拉住了他,劝道:“老丈,你两条腿走怎么比得上马车,还是坐顾家的马车吧。” 没一会儿,一辆青篷马车就从顾府的角门驶出,又有一个小厮帮着把那魂不附体的老者扶上马车。 在车夫一下下的挥鞭声中,马车匆匆地沿着远安街远去…… 留下的中年妇人等人面面相觑。 经过方才的这件插曲,最开始那种刀光剑影的紧绷气氛不复存在,此时众人看着顾燕飞的眼神复杂至极,不知道是敬仰多,羞愧多,后悔多,还是纠结多。 打破沉寂的人还是顾燕飞,少女的声线清冷而又平稳: “家父无罪!” “无论你们是信,还是不信,且等着,看着。” “各位不要轻易受人挑拨!” 她说话的同时,徐徐地环视众人,清澈如水的瞳孔黑沉沉的,泛着幽幽的清光。 众人全都哑然无声。 顾燕飞又道:“作为顾策的女儿,我一定会给大景一个交代。” 这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铿锵有力,不疾不徐,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仿佛已压下所有的情绪。 她看似平静,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那么平静,喉头微微哽咽。 顾策的女儿。 两世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 她,是顾策的女儿。 她,以此为荣。 顾燕飞的瞳孔中闪着隐约的泪光,转过了身,又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吱呀”一声。 顾府的朱漆大门在所有人的眼前重重地关上了,严丝合缝。 自顾家被夺走侯爵位后,大门上就再没了从前代表公侯府邸的黄铜门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