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把他的记忆拆得七零八落,他怀疑它们看过其中有关老苏的那部分,并且在自己脑袋设置出这一段剧情,目的就是用老苏骗自己解锁。 “対不起,假老爸,我就是这么冷酷,这道题你留着自己做吧。”苏鹤亭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他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你跟我爸确实挺像的,只不过我已经玩腻了过家家的游戏,到此为止吧,拜拜。” 他不知道怎么醒过来,打算随便碰碰运气。在他转身的同时,老苏也站了起来。 “小苏,”老苏不似从前光鲜,因为胡茬,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落魄,好像在匣子里放久的苹果,“你等等。” 苏鹤亭已经走入黑暗中,并发现了门。他摸到门把手,“哦”了一声,停在那里,等着老苏说下一句话。 老苏转过身体,跟苏鹤亭隔着椅子。他背不如以前直,影子也薄得像纸。他停顿半晌,说:“你的心太软了,还愿意给我辩白的机会。” 苏鹤亭道:“我只是想听听主神系统能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老苏说:“可是対不起,爸爸没有要辩白的话。” 四根手指也能生存,这就是老苏対那场分别的回答——他默认了抛弃,也不想为此狡辩。有人说爱胜过本能1,但他做不到。 老苏说:“小苏,你比我勇敢多了,如果有一天你成为父亲,一定比我好一万倍。” 苏鹤亭偏了偏头,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玩。他道:“不哦,我才不想成为谁的爸爸。” 说完,他拉开门,就在这一刻,他听见老苏在身后急切地说:“小苏,我其实想提醒你——” 叮! 脑袋里的画面陡转,宛如拆开的礼盒,光从四面八方透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其他嘈杂声。苏鹤亭想回头,却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灰色。几秒后,他才确信自己醒了。 “可恶,”苏鹤亭深吸一口气,想把盖在脸上的布吹走,“我还没死!” 布被掀开,率先露出的是谢枕书的脸。苏鹤亭说:“干吗盖住我?” 谢枕书道:“窗外的光太闪了。” 苏鹤亭“哦”一声,目光飘出去,看到昏暗中的窗户,外面果然有灯在闪。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天还是暗的,屋内最亮的是十字星。 谢枕书摸到苏鹤亭的额头,问:“头还痛吗?” 苏鹤亭说:“痛,超痛,痛死了……” 谢枕书给他贴了一张酷似创口贴的降温贴,苏鹤亭这才发觉自己体温惊人。他抓住谢枕书的手,侧翻过身体,把脑门磕在谢枕书的掌心里。 长官很敏锐,他俯身过来,用另一只手拨乱苏鹤亭的头发,道:“一会儿就不痛了。” 苏鹤亭说:“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嗯,”谢枕书迟疑一下,道,“骗人是小狗。” 苏鹤亭闭上双眼,过了片晌,他说:“我做了一个梦。” 谢枕书道:“嗯?” 苏鹤亭说:“我梦见我老爸,他应该是假的,但又很像真的。” 谢枕书道:“他说了什么?” 苏鹤亭说:“他喊我解一道题,我们又把它叫做锁。奇怪,那道题我记不清了……” 他本以为这个老苏是被主神系统设置出来诱导他解题的,可老苏最后那句话让他有些怀疑,比起诱导,老苏更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暗示什么呢? 苏鹤亭没有头绪,他想起爆炸,便睁开眼,准备问问情况。怎料他一睁眼,就跟挤在角落里的秦鸣目光対了个正着。 苏鹤亭:“……” 秦鸣凶起一张脸,又觉得自己没什么杀伤力,便率先开口:“看什么看,我没偷听,娇气包!” 苏鹤亭说:“行,我是娇气包,你羡慕啊?” 秦鸣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把毯子快拧成了麻花,道:“谁羡慕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