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认真清洗了手和脸,才敲门。 胡珊兰一直在等消息,她心里清楚倘或真是时疫,如果可控还好,如果不可控…… 她是听说过前朝边城曾有时疫,传染极为厉害,为不染到戍守边疆的大军,那个村子是被封之后,整个村子放了一把大火。 虽说前朝皇帝昏庸暴虐,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最行之有效且影响可以降到最低的法子。以百姓的性命作为代价。 郑蔚进门摇头,胡珊兰就知道这镇子并没有私下可以出去的路了。 “别担心,等县衙和州府派的郎中来了,只要断出没有感染的人,是会和已经感染的分开来。到时候就会安全很多。” 胡珊兰点头,这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 郑蔚喝了口水,又要出去。 “你……” “我去问问客栈存粮够吃多久,如果采买出门,这里就也不安全了。” 但郑蔚去了很久,直到午时,房门才再度被敲响。可门外只有一大堆的东西,并不见人。郑蔚的声音远远传来: “客栈存粮菜蔬还够吃两天,这些东西够半个月吃用,你封门不出就好。” 胡珊兰瞥一眼东西,朝郑蔚道: “多谢大人了。” 郑蔚笑了笑,没在意她语调中的疏冷,转头又走了。展婆子往屋里搬东西,竟然还有小炉子和炭,胡珊兰就将窗户错了缝隙,见郑蔚出了客栈,朝同往镇外的路口去了。 从发现疑似时疫上禀县衙,到封了长宁镇,再到如今,三四日已过去,可除了封住长宁镇就再没有下一步举措,甚至连个郎中都没进镇子诊断,更别提派发药物,组织分隔。 路口已经换了把总,见了郑蔚的牙牌也是一脸苦色: “大人,咱们已经派了好几趟去县衙禀报了,可县衙只回说征召不来郎中,仵作也抱病,谁都不敢来,咱们也是没法子。” 郑蔚蹙眉,镇子里如今这样,倘或家家户户一直闭门不出还好,但患病的人家却绝不可能等死,他们会寻医会出门,百姓也总要吃穿用度,眼下不是长久之计。 他又安顿半晌才回去,思量着对策。 囫囵了几口饭,仓促的睡了两个时辰,郑蔚就又起来了。看二楼胡珊兰的房门紧紧闭着,他心里就别提的安宁。 如此了两日,这日黄昏时,镇子上忽然乱了。 也不知是谁从看守那里得知了时疫的事,在镇子里传开,那些没有沾染的人顿时惊慌失措,收拾细软就要逃走,但所有的路都被封住,那些朝着百姓的长刀长矛令人畏惧,可对于死亡的畏惧终究让人想要搏一搏。 于是兵将与百姓即将要发生冲突,可正这时候,冲在最前面情绪最激越的一个男人,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吵嚷声压过他的咳嗽声,也不知咳了多久,忽然喷了一口血出来,周遭的人惊呼,顿时让开一片,那男人倒下,露出被遮掩的颈子上,一片被抓破溃烂的红疹子。 “啊……” 百姓们惊慌失措的逃散,连兵将也立刻退开。 这形式看起来,也不需郎中来诊断了,瞧着时疫无疑了。而这个男人,显然就是个感染的人。 把总将棉布又拽了拽,捂的更严,提刀道: “方才在这儿的人,全部驱赶去城隍庙!” “不能去!不能去!最先死人的就是在城隍庙!” 不知谁喊了一句,百姓立刻四散逃开,在兵卒的追赶下慌不择路,有些离家近的立刻跑回去,但有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