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有二,自然还会有三有四。出了郑昶的事后,孟夫人入魔一般,脸皮都不顾了。偏郑尚书还碍着孟家与冯家,是不会为郑蔚得罪孟夫人。自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孟夫人做的一本万利的事,郑蔚却耗不起。 郑蔚寻思半晌,交代阿瓜: “去寻个住处,不拘离贡院远不远,清净就行。” 阿瓜第二天一早就跑出去了,果然隔壁也住进了十几个和尚,巳时后就热闹的开始了法事。沉穆的念经声以及法器的声音仿佛咒语,郑蔚凝神看书,但眉头紧皱。 因会试在即,整个盛京大小客栈如今都人满为患,连租赁的屋舍都寻不到,阿瓜败兴而归,胡珊兰也发愁。胡家已购置好宅子,但现下却在修整中,整个宅子也糟乱不堪。 “我去问问吧。” 她想起胡家先前来京时租的那个客栈院子,匆忙就去了,客栈里人来人往尽是读书人,热闹非凡。 夏天还有一批料子入宫,胡珊兰的事因郑蔚的坚持,胡泰也有借口搪塞了,前几日就已回南了。这会儿院子空着,但不巧的是,今日租期已到,胡家管事前两天也已搬到胡宅督促修整。 老板倒是认得胡珊兰,赔笑道: “姑娘要租么?三百两银子一个月。” “这么贵?” 阿瓜惊呼,老板啧了声: “这位小哥儿,先前就是二百两一个月,那么大的院子,还有下人服侍,管照三餐,不贵啦。如今正是会试的时候,您要不租,咱们写到门外,一会儿就租出去了!” 阿瓜虚汗都冒出来了,正这时候,有人进来: “老板,还有客房么?” 二人回头,见来人衣冠楚楚,胡珊兰立刻道: “租,我租!这是定金!” 老板笑眯眯接了银票,与来人道歉道: “客官,没房啦。” 那人朝胡珊兰看了一眼,剑眉英气,但双眼无神。胡珊兰松口气,交代老板几句,就与阿瓜匆匆回去。郑蔚也从外头回来,见她蹙眉,忙解释道: “我去见了老爷,说要去胡宅读书,那里清净,老爷应了。” 胡珊兰这才点头,几人忙着收拾东西,日落前悄悄从角门出去了,但前脚出去,后脚消息就传去了春晖阁。孟夫人得知是老爷许了的,郑蔚要去胡家读书,冷笑道: “凭他逃去天边,我也不能饶过他。” 哪怕客栈人满为患,但后头的小院儿依旧清幽。这让郑蔚舒泰,读书到很晚,胡珊兰看他宁静的样子,纷乱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安心给郑蔚预备考试要用的东西。 她专心看笔下的单子,会试在贡院,九天七夜,二月还冷的天,被辱都得厚实,郑蔚又是伤后未愈身子虚弱的,须得购置一张好皮子,铺在褥子上能隔寒还保暖。 药得请谷先生制成丸药,姜粉等等也得备些。 还有手炉,笔墨砚台,干粮水壶等等。 先前她是备了一些,但耽搁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备齐。照理说这些东西都该郑家给郑蔚准备,但孟夫人这样,别说郑家根本不会用心准备,哪怕准备了,胡珊兰也不敢给郑蔚用。 安置妥当,胡珊兰第二天就出去采买。 第三天上,胡珊兰就发现院子外头有鬼鬼祟祟的人影。显然,孟夫人找到这里了。 胳膊别不过大腿,郑蔚抗不过孟夫人,她背后还有孟家冯家。而别提对盛京一概不知的胡珊兰,便是有个胡瑜兰和徐大人,那徐大人也犯不上为着胡瑜兰就与郑家作对。胡珊兰只能自己想法子。 她寻了家武馆,花大价钱雇了几个可靠的人,一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守着这院子。 等雇过人,胡珊兰积攒多年的体己已经薄的不能再薄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没两日,院子里半夜就走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