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好有喜娘在旁指点,荀引鹤也走得慢,做得慢,等 着她跟上。 这一套流程便这样晕乎乎地结束了,江寄月被送入喜房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听到房内有衣料悉窣的声音与笑声,又陡然紧张起来,是些闹洞房的夫人小姐,都在道:“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呢。” 江寄月抿着唇,紧张地揪着衣摆。 荀引鹤的笑语就插了进来:“我家娘子胆子小,还请各位夫人小姐都担待些,少取笑她。” 有个年轻的声音道:“谁要取笑她了?不过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你的眼,你不知道郗……嘶。” 大约是被踩了下脚,彻底踩没了语。 有成熟的声音慢慢道:“这样年轻的女孩做我嫂嫂,我还有些不习惯,到时候若叫得慢了些,还请二哥哥不要怪罪。” 还有人道:“快快快,揭盖头,我要看看新娘子有多美若天仙。” 江寄月闭了闭眼睛,她如此高调地嫁进了荀府,还是荀引鹤,必然会受到各方的审视,江寄月自诩自己没有天仙般的美貌,也没有惊煞人的才华,只怕盖头揭开后,看到的只会是一双双失望的眼睛吧。 眼前的光影渐渐退去,烛光漫入眼中,江寄月低垂着眼眸,感到一只手抵在下巴上,她微微抬起头,所有喧闹都事不关她的朝后退去,她看不到别人,眼里只有荀引鹤。 荀引鹤低头啄吻了她的唇,喟叹道:“真美。” 观礼的女宾们发出了惊叹声。 世家重规矩,即使是新婚的小夫妻最火热的那段时间里,表达感情也都是含蓄地互望着,就是望得久了些,还要被大人咳嗽着提醒注意分寸,哪里有像荀引鹤这样当众亲吻的。 一部分人惊住了,另一部分人都捂住了眼睛,大约是觉得没眼看。 江寄月更觉得害臊,荀引鹤却捏着她的脸颊道:“不要理会旁人,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喜娘端上合卺酒,荀引鹤取了分给江寄月一杯,又轻声道:“知道你不胜酒力,是杯果酒,不烈。” 江寄月点点头。 两人喝完了合卺酒,荀引鹤与她共坐红帐下,等着喜娘撒果子,说些祝福的话。 江寄月这才看清了喜房里的女宾客们,穿金戴银,气质都不俗,方在她身上的目光多有挑剔,但好在还算和善。 撒帐完毕,荀引鹤要去敬酒了,对江寄月道:“我让人送了席面过来,你饿了就吃,我回来得迟,你不必等我,洗漱好了就睡。” 江寄月点了头。 荀引鹤捏捏她的手背,就出去了。 那凤冠重得很,江寄月戴了一整天,脖子早酸了,很想摘下来,可荀引鹤便这样走了,也没个丫鬟进来帮她,江寄月伸着手弄了会儿也不得其法,反而把自己的头发缠进去了。 “夫人,让属下来罢。”一双手伸了过来,帮她扶住了凤冠,江寄月抬眼,看到是好几个月不见的侍剑,她惊讶了声。 侍剑这样久不见,回来却清瘦了圈,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 “相爷给你派了很重的任务吗?都瘦了。” 侍剑受罚的事是瞒着江寄月的,侍剑自然不敢讲实话,只道:“相爷的桐丹院是不用丫鬟小厮的,可夫人不能没有人伺候,相爷便让奴婢学着来伺候夫人了。” 江寄月注意到她连自称都改了,从“属下”到“奴婢”,身份真的是轻贱了许多。 江寄月道:“你是相爷身边的侍卫,会的武艺多,来服侍我,是不是有些屈就了。” 侍剑道:“并没有,奴婢服侍夫人就和保护相爷一般重要,没有屈就一说。” 凤冠被安稳地摘了下来,置在梳妆台上,上面的金饰珠宝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侍剑取了梳子给江寄月篦发。 江寄月便不好言语了,侍剑篦完发?,热热的席面已经在西稍间摆好了,江寄月喝了酒后头有些晕,也没什么胃口,略用了些,便洗漱完后上床去。 她是想等荀引鹤的,因此寻了本书靠在床头看着,可不知不觉间,也看睡着了。 而前面的宴客厅,荀引鹤刚把文帝与皇后送走,有文帝出席,还拿走了谢媒礼,无论多少人对这桩婚事有异样的想法,也得把那些念头咽回去,休得在江寄月面前说‘不配’二字。 荀引鹤拿起酒壶,继续敬酒。 无论他私下是个什么性子,在旁人眼里,他总是沉稳严肃,不苟言笑的,身份又在那儿,大家也都敬得规矩,不敢多闹腾他,直到了夏云辉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