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怪,明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还在尽力地克制着,带着最后一点天真又稀薄的期盼。 那道防线松松垮垮,她已经很惨了,可是荀引鹤在短暂的沉默后,仍旧选择了残忍:“他把你送给我了。” 江寄月连唇上的血色都褪了去,死死地看着他:“我不相信,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 误会吗? 如果是误会,又怎么解释她与一个陌生男子同榻而眠。 这儿,明明还是沈知涯带她来的,现在,他又去了哪里。 江寄月想了很久,都找不到一个词来解释眼前的一切。 荀引鹤却靠了过来,那本来算清淡的沉木香因为沾染了荀引鹤的气息,也显得格外有侵略感,江寄月往后退去,却忘了她一早就躲在了拔步床的床头,两面都是床围栏,根本退无可退。 而此时,荀引鹤已经堵在了她的面前,把她和整个角落堵在了一起。 “昨夜你醉了,我便没有碰你。”他这样说着,“现在,我要讨点利息。” 江寄月的下巴被他挑了起来,她偏过头要躲开这个吻,可是这根本是条死路,荀引鹤捏住她的下巴,她便只能束手就擒。 荀引鹤吻了上来。 陌生的触感,柔软却也强硬,碾磨,咬开,舔吸,凶悍得像是在攻城略地。 江寄月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拍打着荀引鹤的肩膀,荀引鹤这才放过她,从她的唇上离开,可也只是拉开了些距离,江寄月仍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缭乱的滚烫的气息。 荀引鹤垂眼,就能看见江寄月被吻得潮红的脸庞与水亮的唇瓣。 他道:“现在你明白了什么叫把你给我了吧。” 江寄月没有回话,她眼眶里是蒙蒙的水雾,快要凝落下来。 荀引鹤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为了让沈知涯进入他心心念念的翰林院,你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江寄月咬住了唇。 荀引鹤松开了她:“我还要去文渊阁当值,明日夜里再见你,在那之前,你先好好想清楚。” 他下了床,穿好衣,便开门走了。 未几,沈知涯来了,江寄月还缩在床头落泪,他便站在床帐之外叫她,江寄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江寄月一直在消化醒来遭受的打击,可是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苦。 荀引鹤离开了这么会儿,沈知涯便赶过来了,说明他昨夜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看着别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娘子睡觉。 因为这个雪上加霜的认知,江寄月再没有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知涯昨夜也是一宿没睡,荀引鹤叫他进去时,他没有多想也就进来了,憔悴着一张脸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把想到的词都说出来,可是还没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口鲜血吐散了。 他慌得不行:“阿月,你怎么了?我我……”慌乱了一下,想起荀引鹤临走前给他的两瓶药,忙掏出来看那是什么药,江寄月狠狠地一把把他推开。 “你滚!你滚!” 沈知涯手捧着药瓶,僵硬地站着,江寄月伏在床榻上哭着,哭声悲痛欲绝,歇斯底里。 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得住夫君把自己转手送人的噩耗,何况,她与沈知涯还是青梅竹马的情 谊。 原来所有的真情都抵不过现实。 江寄月紧紧攥着被子,那儿还留着暖暖的体温,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荀引鹤的。 她悲鸣不已。 沈知涯想要伸手安慰她,可伸了伸,到底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反而给江寄月跪下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真能换来万两黄金时,沈知涯便能跪得非常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 他道:“阿月,我没有办法,对方可是荀引鹤,他向我要你,我有什么办法拒绝他呢?荀家权势滔天,他又是万人之下m.COojx.cOm